楛璃愣住,脸色再一次变得铁青。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开玩笑呢。”随即又从包袱里掏出青凉心法,递与她:“以后你我也要同甘苦共患难,这本心法我每日翻看,觉得心气顺畅。见你有些功夫底子,不如也读一读?”
楛璃迟疑了一下,道:“我只学了功夫,没有练过气息。”
我惊道:“这是为何?”
楛璃道:“我跟着养父那几年,也就略略学会认字与三两本诗书。他虽有武艺,却只教了我一点五行盾术,说可以卖艺糊口。那些招式,都是我偷偷跟着学来劫富济贫的。”
她的语气起初有些凄清,说到劫富济贫,倒是一副侠客气概,得意非凡。
我愣了愣,只觉这身世可怜又凄苦。然则世间不幸者为多,真正可悲的是那些只会顾影自怜之人。我笑道:“那也无妨,你我同生共死一场,也算生死之交,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楛璃听了我的话,也扯起嘴角,潇洒一笑。
第二章踏歌行(五)
9.
刚拿了行李出房门,就听楼下一阵喧哗忙乱。我与楛璃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只见七八个身穿对襟圆领蓝缎长衫的人进了客栈,拿了张画,对照着四处搜寻。除了颜色,这身打扮跟倾城楼的白衣打手如出一辙。
我愣了片刻,随即赞道:“你干娘真阔绰,养打手愈养愈体面。”
楛璃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赞道:“这些人我倒没见过,看他们身手敏捷,武艺定在那些白衣人之上。”
那些人迅速搜完了一楼,朝二楼走去。我心中忽然有凉风吹过,缓缓转头望向楛璃,她也一脸苦笑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问:“我们可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楛璃答非所问:“这些人是来寻我们的吧,这是几楼?”
这是三楼。
愣怔了半晌,楛璃道:“逃定是来不及了。”
我点点头,“唯今之计——”
楛璃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打量片刻眸光一闪,我心领神会:“障眼法!”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蹿进最近的一间屋子,锁好门,正要从行囊中去衣服,抬头一看,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