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个事。”魏嫔淡淡问。听完许贵人的复述后,魏嫔冷笑后道:“她被熙嫔气得失心疯,你刚好撞上来,被她抓过去发泄呢。本宫看她那脾气,真有点怀疑昨晚皇上没留宿幽兰苑,是因为她癸水来了呢!”两人走得急,没避着人,冯嫔走过来要跟她们打招呼时就听到最后一句:“谁癸水不调?”许贵人向她请安,将早上的事情娓娓道来。“哎呀,许贵人你一向是知礼的。虽然说位分有高低尊卑,可兰嫔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心里都清楚,那边的人教的规矩,能有许家教得好?本宫也不信你会做出见到她而不行礼的事情来。”冯嫔温声安抚。这种罗生门事件,在没有监控的前提下,看的就是位分、人脉和圣宠。兰嫔有位分,许贵人有人脉。打狗也要看主人,冲这点魏嫔就不得不为她出头。待皇后刚出来,魏嫔就率先哎的一声:“皇后娘娘,今早发生了一件可稀奇的事情呢!兰嫔她诬蔑许贵人没有对她行礼请安,对她不敬,于是罚她在雪地里下跪。臣妾想呀,许贵人在贵人位上待了那么多年,平日也常和臣妾来往,这对嫔主子行礼请安的经验,那是相当的丰富,怎会犯错?里头想必是有误会。”众人听罢,愣是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她是在嘲讽许贵人,还是在为她开脱。面对宫闱争执,每人心里那把尺都不一样。但这回,大多数嫔妃想的都是许贵人该是被兰嫔刁难了——能忍得了魏嫔那张嘴的,对比自己位分高的人能有多少气性!“既是误会,那误会解开了么?”皇后问。“臣妾看许贵人跪也跪了,便是规矩真有错漏之处,也弥补回来了,两人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让许贵人跪会儿事小,耽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事大,于是臣妾就从中斡旋了一番,请安才没迟到。不过,臣妾瞧着,兰嫔妹妹像是心气不太顺的样子。哎,小姑娘就是气性大。”“宫里自然要和和气气的才好”皇后颔首,想起兰嫔那妖媚的面孔,心中就一阵不喜。兰嫔心高气傲,入宫后不曾和其他嫔妃打交道,这会被魏嫔一顿上眼药,也没人为她说两句话。当兰嫔一脸气鼓鼓地走进建章宫,忍着满腹怒气向皇后娘娘请安时,就被点了名:“向本宫和太后请安时,应该心怀对对方的敬重和关怀,瞧兰嫔这脸色,可是对本宫心怀不满?”“臣妾没有。”兰嫔绷着语气回话。皇后听了她的话,抬眼一瞥,淡笑道:“原先听说兰嫔在草原上就学过燕赤的规矩,如今看来,却只是学了皮毛。也罢,本宫将曾嬷嬷借你一用,也算是对你的恩典,及早改了德行,免得在太后面前出丑。”嫔妃们心里有数,皇后未必是相信了魏嫔的话,只是她看兰嫔不痛快,要发一发脾气,谁也没想拦。借嬷嬷教规矩,就是送个行刑官过去。兰嫔没全懂,但听出不是好事,她喊屈:“臣妾打从心底敬着皇后,只是今日在来建章宫的路上被许贵人冲撞了,心中不快,脸上带了些出来,求娘娘为臣妾主持公道。”“你和许贵人的事,本宫听魏嫔说过了。既然许贵人已在雪地里跪过你,你别斤斤计较,失了后宫的和气。”皇后皱眉,她前些日子才因为江贵人的事被皇帝训斥过,指她对宫人管束不严才生祸端,看兰嫔要惹事,赶忙将她摁下去。中宫已发话,兰嫔再有不甘,只能咽下。而实际上,她的怒气并非因许贵人而生,许贵人就像是路过的狗,无端被踢了一脚罢了。兰嫔一眨眼,泪珠子掉下来:“臣妾谢娘娘教诲,臣妾来燕赤时日不久,懂的规矩不多,熙嫔在乾坤宫过夜,彻夜不眠缠着皇上不放,这怕是也不合规矩!”在旁边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云皎一愣,指了指自己:“我?”她就没把兰嫔的坏脾气往自己身上想。“昨夜乾坤宫除了你还有谁?”“乾坤宫人挺多的,皇上身边不能缺人伺候。”兰嫔一噎:“胡搅蛮缠,我说的是过夜的嫔妃!”“那我不知道啊,我很早睡着了,皇上后半夜有没有再传召别人我真不知道,我睡得很沉,皇上就算召了你来乾坤宫我也不会醒的。”云皎摆摆手,试图撇清。只是撇清得并不高明,连同皇上的名声也脏了一半。她的言下之意,是皇帝趁她睡着,召了旁人来御幸不成?这也太刺激了吧!皎皎:我母鸡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