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丹难得的附和了他,俩人在这件事上总算达成了一致。
“要不……就算了?”
雷振东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经此一战,他确实有点儿兴趣寥寥,一个人下棋多爽啊,独断专行,杀法由心。
两个人事儿就多了,你不光得想着对手,还得考虑队友能不能跟上你的思路,一旦走岔了,那就得坏菜,而且你还不能怪她,人家也有一套章程,未必就比你的差,掰扯起来又是一桩公案,总之就是麻烦。
王丹也是一般想法,她惯于在开局发力,算得比较深,这时候队友跟她不在一根弦上,无疑会打乱她的节奏,更浪费时间,下起来那叫一个累啊。
俩人在这件事上倒是一拍即合,当即去找岳山,主要是队里需要两组人互做陪练,有人退出就得有人顶上。
岳山一听这不行啊,你们俩歇一个,不就轮到我遭罪了嘛,赶紧往回劝:“你们不能这样,遇到点儿挫折就想着放弃,这是少年该有的样子吗?”
“主要是觉得双人赛有点儿不务正业。”雷振东瓮声道:“我们还是想把精力放在提升个人实力上,毕竟团体赛才是重头嘛。”
“对,都说蜀军很难对付嘛,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翻车。”王丹也在旁边帮腔。
岳山挠了挠头,开始想词儿:“其实这个双人赛啊,并不是一无是处,它能锻炼棋手的换位思考能力啊。
我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人有时候就容易钻牛角尖,常常有看不到的盲点,旁边多一个人,就强迫棋手必须学会换位思考,在棋盘上寻找更多的可能性,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处还挺多的?”
两个人都若有所思。
岳山趁热打铁:“所以我们对不了解的事物不要忙着拒绝,实践才能出真知嘛,你们两个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个双人赛到底该怎么下。”
“那我们就再试试?”雷振东率先动摇了。
“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们。”
俩人回来继续商量这事儿,经过岳山的忽悠,王丹显然又激起了斗志:“虽然是双人赛,但是这样输棋也挺不爽的,嗯,双人赛我也要赢!”
雷振东分析道:“其实咱们俩的棋风中和一下还是能下的,石头和秋秋他们俩那才叫水火不容呢,一个练金钟罩,一个练辟邪剑法,这样都能练到一块去,没理由我们会比他俩差呀。
要我说还是你开局攻得太急,他们没法子,只能选择最顽强的防守方式,棋反倒好下了,倒是我们,攻击的路线太多,容易出岔子。”
王丹很聪慧,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温水煮青蛙,打持久战?”
雷振东点点头:“不要用中炮去强攻,跟他们斗散手打阵地战,给他们选择,越多越好。秋秋肯定是求稳,先立于不败再说,石头必然求战,在乱战中寻求战机,如此将帅不和,必生祸患,这叫做‘急之则并力,缓之则相图’,曹操剿灭袁氏余党的法子。”
“妙!”王丹对他的战前谋划还是服气的,这小子总是能准确发现敌人的弱点,制定针对性极强的战术。
雷振东又道:“你开局不要再扔飞刀了,这家伙敌我不分谁受得了,中局可以视情况卖个破绽,试探他们的应手。”
“好,这回就听你的。”
于是两个人去找叶知秋和石岩枫再战,过程简断截说,大获全胜。
这回谁不再提散伙的事情了,只要赢棋什么都好说,雷振东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和许仙再次交手了。
新凤兰对这样的组合也很满意:“石头行棋主动积极,有时则过于勉强,秋秋的棋风稳健有余,又难免保守,丹丹重视开局,振东的中局力量大,让他们两两组队,正好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岳山就没有她这么乐观:“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不定以后还要吵架。”
新凤兰笑道:“你这是创伤后遗症,双人赛很好玩的,有人跟你并肩作战,帮你分担压力,这多好啊。”
“前提是这两个人实力得相近才行,至少也不能差太远,否则就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岳山曾经参加过双人赛,还是和国际友人组队,听起来国际范很足,只是水平真的一言难尽,他这辈子没输过这么惨。
人家说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要是和臭棋篓子组队呢?
反正岳山从那以后,再也不参加双人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