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范建功成为这个王府之主还有几个时辰而已。
难道魏帅是在暗示他些什么?
范立业皱了皱眉,就算是大哥容不下他,也不会在眼下动手的。
他还有时间。
他想起了赶回平南城的吕一平。
这时,门开了。
范立业想起在内屋酣睡的魏天罡,对进门的小太监低声说道:“小点声,魏帅在里面休息,你有何事?”
那名小太监上前,轻声说道:“二殿下,是贾先生回来了,他要求见您!”
范立业看了眼屋内,问道:“他人在哪里?”
那名小太监回答道:“在正殿等候。”
范立业点点头吩咐道:“好,本世子这就过去,你就在这候着吧,等魏帅醒来,你再告诉他去正殿找我。”
贾南风很想找一张床舒舒服服的躺上一会儿。
为了早些赶回子阳城,贾南风路上只休息了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他也是靠打坐运功驱赶身上的倦意。
当夜骑马离去之后,跑了十余里的他驻马等候了一刻钟,并未听到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他就知道,吕一平与元夕一定是先返回平南城了。
如此更好。
到了王府之后,他才发现,范建功与封渊二人还未抵达子阳城。
也好,他正好能趁此机会休息片刻。
入府之后,他也没客气,命人先给他送一壶酒和一只烧鸡过来。
好几日都没吃上一口正经的饭了。
范立业进入大殿之时,正看见一手举着酒壶,大口吃肉的贾南风。
他皱了皱眉。
眼见范立业进入大殿,贾南风放下手中的鸡腿,再喝了一口酒,抓起毛巾擦了擦手和嘴,站起身来。
范立业问道:“贾先生这是?”
贾南风面露焦急神色说道:“二殿下,大殿下何时抵达子阳城?魏帅呢?”
范立业看了眼贾南风问道:“贾先生不是随吕将军去往平南城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归来了?”
瞥了眼桌子上的鸡骨头,范立业又问道:“贾先生这是几日没吃饭了?”
贾南风叹了口气道:“二殿下,出大事了,您有所不知,他吕一平才是谋害王上的幕后黑手。”
听贾南风这么一说,范立业一时没回过神来,问道:“贾先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贾南风一甩袖子道:“我与吕一平一同前往平南城,到了他平南城地界之后,吕一平突然对我出手,好在我一直暗中提防于他。二殿下,您想想,那元夕是他吕一平的人,他吕一平能没有问题?当时事态紧急,魏帅与您又对他不曾有过疑心,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正好趁着与他一同返回平南城的机会,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阴谋。果不其然,到了他平南城属地之后,他就原形毕露,对我出手了。”
范立业疑惑道:“贾先生,以吕将军的功力,只怕不是你的对手吧,他何不趁着到了平南城之后再对你出手呢?”
贾南风回头看了眼酒壶,抓起来灌了一口,接着说道:“既然我一直怀疑他,自然不会真的随他到平南城。毕竟他是一城守将,就算我心中对他有所怀疑,也不能仅凭猜想出手,况且还有一个不知逃到哪里的元夕。”
范立业觉得贾南风说得好似有些道理,可他心中仍然不愿相信吕一平会叛出巴州。
更何况,
范立业思忖道:“贾先生,可若是元夕现身,你可就不是他二人的敌手了。”
贾南风面色凛然道:“若是能知晓真相,我贾南风以身犯险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就算是他二人联手,我就算不敌,逃走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我贾南风深得王上信任,结果王上却在我眼前被人击杀,这是我贾南风的耻辱,殿下,此间事了,我即刻返回青云宗,辞掉副掌门之位,若是殿下不嫌弃,我贾南风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范立业吃了一惊,没想到贾南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若是有这样的高人跟在身边。
范立业心中微动。
面色不变,他摇摇头道:“承蒙贾先生看得起我,可先生也知道,几个时辰过后,大哥入得王府,我范立业就不再是什么世子殿下了,若是大哥瞧得起我,我也许能在巴州谋个一官半职,若是大哥觉得我无用,那我也只能求得大哥给点儿封地,养家糊口罢了,先生在我身边,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