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回头,他在打电话!他给金哥打电话!
我凭空生出一股劲,扑上前打掉他的电话,我拉住他的手:&ldo;我的病好了。&rdo;
他没看地上的手机,也反握住我的手,仔细看我。
我不知自己的面容如何,他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他缓缓往我靠近,我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有些瑟缩与逃避,他的眉头渐渐展开。时隔十年,他再用从前那样温和的声音跟我说:&ldo;你别怕,没事的。&rdo;
&ldo;……&rdo;我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紧盯着他看,他那样的声音,太好听了,再多说一些吧。
他这才小心伸手摸我的额头,再用手背去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并再对我说:&ldo;治病并不可怕,真的。&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们回上海。&rdo;
&ldo;我不回!!!&rdo;我又缩回角落,死都不回。
他往我靠近,伸手抱我,我抱着自己膝盖,依然紧靠窗户。他只好将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对我说:&ldo;你还记得我大学同学,我的室友,叫周帆的?&rdo;
我想点头,可是头好疼,我没点。
&ldo;他大学毕业后读研究生,又读博士,博士读了七年也没毕业。那阵子很郁结,也是我带他去看的医生,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rdo;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再说什么,都没听仔细。
楚珩说得很模糊,我听了很久,才听出那么些意思来。周帆学长,得的是抑郁症吧?
我猛回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相信我是抑郁症了。
我这副因过往与十年后的他一同出现,而变得异常头疼又大哭流涕,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反常模样,他相信了。
说不清是喜是悲。
当时最难熬的时候,也的确一度想自杀,的确有过轻度的抑郁症。
我此时的模样一定很糟糕吧。
我不由摸摸装着药的口袋,如果借装疯,似乎能做很多,我此时真心想做的事。
我瞪他片刻,在他又要说话时,我扑到他身上,用力咬一口他的鼻子。
应当很疼,他没发出声响,却是一愣。
我赶紧再去咬他的嘴唇,指望他吃痛张嘴。但他好镇定,并没有,我的舌头只好钻着去撬开他的牙齿。
想亲他。
特别想。
他想推开我,似乎还想跟我说话,我伸手紧紧搂住他,舌头横冲直撞。
过了十年,吻技毫无长进。
我有些失落,而他始终不回应我。我失落抬眼看他,看不清他的脸。他伸手固定住我的脸,硬将我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