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皇后掀开马车帘子的手也顿住了,歪着头看过去。
“妾实在想念太后娘娘,您不在这段时间宫里发生可多事情了,张才人和许才人都不在宫里了。”
太后:“。。。。。。”皇帝的女人,她一点也不好奇。
一转头,恍若变脸一般,太后笑道:“宫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变故?那是得好好跟哀家说说,免得回宫了哀家尽戳皇帝的痛处。”
皇后笑笑,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她看出来兰惜和太后之间大概是有话要说。
不用人扶,兰惜自己就上了马车,一进去,太后坐在正中,双手交叠,见她进来,赶紧挪了挪身子,“你坐?”
兰惜似笑非笑地看了太后一眼,坐在了太后左边,眼神盯着太后,太后眼神飘忽,游移不定地看向方茂。
方茂不自在地挠了下鬓角,“那什么,奴婢出去吹吹风,这马车颠簸得人有点想吐。”
颠簸?
太后简直想拉住方茂问问这一路回来为何都没吐过,就这里要吐。
眼睁睁看着车帘掉落下来,挡住了寒风,也挡住了太后求救的目光。
外面满是积雪,马车走得也慢,压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马车里面放了暖炉,温暖如春。
兰惜坐在太后左边,刚好能看到太后的侧脸,说实话,太后一点也看不出是四五十的人,恍如三十左右的美妇。
如今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就那么垂着头,眼睛里滴溜溜地转,大概是在想着怎么辩解。
兰惜许久不出声,太后自己先沉不住气了,抬头瞄了兰惜一眼又快速低头。
“你、你。。。。。。”
兰惜整暇以待,“我如何?”
“你生气了?”此时此刻的太后一点气势都没有,都是食言闹的。
时间回到从前,她肯定不敢轻易许下诺言。
兰惜抱着胳膊,“太后娘娘觉得呢?”
太后再次抬起头来打量兰惜,看着兰惜的小脸,一副肯定的样子:“你肯定是生气了,虽然你在笑,但是从前先皇后宫就有一个妃子是这样的,表面笑得越开心,实际上越生气。”
“太后娘娘觉得我不该生气?”
太后脸色一变,叹息一口气,“该。”
兰惜收了笑脸,换上了委屈和失望,“原来太后您竟然是这种不守信用之人,亏妾对您那么信任,一直期待和您去看山看水看风景。”
太后真是有苦难言,她几番欲言又止。
兰惜又变了脸,一脸失望,“妾几次询问您,您是如何说的?您说许久没陪陛下了,要多陪陛下几日,又说南方樱桃没熟,各种借口,妾虽有怀疑却想着您乃一国之母,何曾想您竟然真的会对一个妃嫔撒谎?”
太后握起了拳头,脸略微有些涨红。
兰惜又变成了嘲讽,“您若是权利带妾出去尽管直说好了,难不成妾还能拿刀逼着您?何必如此?还找个借口礼佛偷偷跑出来?”
兰惜说累了,停了下来。
马车外面,顶着迎面寒风的方茂姑姑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一边听一边啧啧称奇,竟然有人敢对太后娘娘连嘲带讽的?
赶车的宫人也竖起耳朵,被方茂低声教训:“有时候就该当个聋子。”
马车里,沉默了一下,太后突然大叫了一句:
“兰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