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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没提。我就照你教我的对他们说了一遍。他们大概以为那个电话跟这事有关系，所以你去追查了。&rdo;

&ldo;邓迪来了吗？&rdo;

&ldo;没来。霍夫和奥加来的。还有几个人我不认识。我还跟警长说了话呢。&rdo;

&ldo;他们带你上局里去了？&rdo;

&ldo;哦，是啊，他们问了我好多好多问题，不过你也知道这些都是例行公事。&rdo;

斯佩德搓着两手。&ldo;好极了，&rdo;他说，随即皱起眉头。&ldo;我猜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会想出更多的问题来问我的。不管怎么说，邓迪一定会问的，还有布赖恩也会问的。&rdo;他肩膀动了动。&ldo;除了警察，还有哪个你认识的人来过？&rdo;

&ldo;有，&rdo;她端坐着说。&ldo;那小子‐‐上回替古特曼送信来的那个‐‐来过。他没进来，因为警察来的时候把走廊门开着，我正好看见他站在外头。&rdo;

&ldo;你没说什么吧？&rdo;

&ldo;哦，没有，你叫我别说，所以我也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我再看看，他已经走了。&rdo;

斯佩德咧开嘴对着她直笑。&ldo;你运气真好，妹子，亏得警察先到。&rdo;

&ldo;怎么啦？&rdo;

第十八章　替死鬼

斯佩德两手搂着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干笑了几声说：&ldo;没问题，我们谈吧。&rdo;

古特曼摇摇摆摆从门口往里退了三步，一身肥肉晃个不停。

斯佩德带着姑娘走进去。那小子和凯罗跟着他们也走进来。凯罗在门口就停下了。那小子把手枪放好，就紧挨在斯佩德身后。斯佩德扭过头去往下看着那小子，喝道：&ldo;走开，不许你搜我。&rdo;

那小子说：&ldo;站着别动，闭上嘴。&rdo;

斯佩德的鼻孔随着呼吸一起一落，声音倒挺冷静：&ldo;走开。你爪子敢碰碰我，我就跟你动枪。问问你们老板，他要跟我谈，还是要打死我。&rdo;

&ldo;没关系，威尔默，&rdo;胖子说，他宽容地对斯佩德皱着眉，&ldo;你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好吧，我们坐下谈。&rdo;

斯佩德说：&ldo;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个小流氓。&rdo;他把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带到靠窗的沙发上，他们紧紧挨着坐下。她头靠在他肩膀上，他左手搂着她肩膀。她现在不再哆嗦，也不喘气了。古特曼一伙人一出现，她就失去了动物的那种行动自由和感情激动的自由。现在的她虽然活着，也有知觉，可完全处于静止状态，已经像棵植物了。

古特曼自己先在那张有靠垫的摇椅上坐下，凯罗挑了桌子旁边那张扶手椅。威尔默那小子不坐。他站在门口刚才凯罗站过的地方，握着枪的手垂在身旁。卷曲的睫毛下，眼光始终没离开斯佩德的身体。凯罗把手枪放在身边的桌上。

斯佩德脱下帽子，扔在沙发另一头。他朝古特曼咧开嘴笑笑。下唇那么一松开，上眼皮又耷拉下来，再加上脸上那么多v字形，那副笑容活像个色鬼。&ldo;你那个女儿的肚皮倒长得真好看，&rdo;他说，&ldo;用别针划破，岂不可惜。&rdo;

古特曼这时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带着点圆滑。

门口那小子向前跨了一小步，手枪也举到齐屁股高的地方。房间里的人都看着他。说也奇怪，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和乔尔&iddot;凯罗看着他的两种不同的眼光里竟然都带有责备的意思。这小子涨红了脸，把跨出的脚又收回去，伸直腿，放下枪，又像刚才那样站好。眼光仍旧打眼睫毛底下瞧着斯佩德的胸脯。他脸上的红晕变为苍白，可只白了一阵子。不过平时一贯冷冰冰、镇静自若的脸竟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古特曼那双圆滑的眼睛又带着笑转向斯佩德。他的声音显得很和蔼，愉快，而且心安理得。&ldo;是啊，先生，见笑了，不过你得承认这样做才管用。&rdo;

斯佩德的眉毛拧到了一块儿。&ldo;做任何事情都这样，&rdo;他说，&ldo;我一搞到那只鹰，自然就想马上来见你。现款交易嘛‐‐干吗不见你呢？我到布尔格姆就是希望跑到那里能跟你们碰头呀。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到处乱撞，晚来了半个钟头。你们无非是想把我排挤出去，赶在雅各比找到我之前先找上他罢了。&rdo;

古特曼嘻嘻一笑。笑声里得意洋洋。&ldo;好啦，先生，&rdo;他说，&ldo;不管怎么说吧，你希望碰碰头，我们不是在这儿会合了吗？&rdo;

&ldo;我正希望碰碰头啊。你准备什么时候付给我那第一期款子，并且把鹰拿去呢？&rdo;

布里姬直挺挺坐着，惊讶的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斯佩德。他不在意地拍拍她肩膀，眼睛一直瞅着古特曼。古特曼那对嵌在肥肉里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说：&ldo;好啊，先生，这个嘛，&rdo;说着一只手伸进上衣胸袋里。

凯罗双手按在大腿上，探着身子，张开软软的双唇出着气。他那双黑眼睛就像油漆一样亮晶晶。两眼警惕地看看斯佩德的脸又看看古特曼，看看古特曼的脸又看看斯佩德。

古特曼又说了一遍，&ldo;好吧，先生，这个嘛，&rdo;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白信封。十只眼睛一齐盯着这只信封‐‐连那小子的眼睛也打眼睫毛底下昏昏花花地看着‐‐那双胖嘟嘟的手把信封翻过来。古特曼先打量着空白信封的正面，再看看反面。信封没封口，信封口盖塞在里面。他抬起头来，亲切地笑笑，刷的把信封扔在斯佩德身上。

这个信封体积虽然不大，倒是够沉的，正好飞过来，一下打中斯佩德胸口下半部，再落在他大腿上。他不慌不忙捡起信封，从姑娘身上抽回左手，双手一起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崭新的千元大钞，又硬又滑。斯佩德抽出钞票，数了一下。一共是十张。斯佩德抬眼笑笑，温和地说：&ldo;我们谈的好像不止这个数啊。&rdo;

&ldo;是啊，先生，是谈过，&rdo;古特曼应声说，&ldo;不过当时我们光是谈谈。这可是真正的现钱，真正的美钞啊，先生。你有这样的一块钱，可以买到十块钱的空谈还不止呢。&rdo;他暗暗笑得浑身肥肉一颠一颠的。乱颠一阵后，他又放正经了，不过还不是一本正经地说：&ldo;现在我要应付的人也多了。&rdo;他那胖脑袋和发亮的眼睛动了动，指指凯罗。&ldo;而且‐‐好吧，先生，总之‐‐就是情况起变化了。&rdo;

古特曼说话的时候，斯佩德已经把十张钞票叠在一起，放回信封里，照样塞好封口。现在他前臂撑着膝盖，拱着背，弯着身子坐着，食指和拇指拎起信封一角，让它在两腿中间晃来晃去。他漫不经心地对胖子说：&ldo;对。你们现在都凑到一块儿来了，可是鹰在我手里。&rdo;

乔尔&iddot;凯罗说话了，那双难看的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身子向前探着，一本正经，嗓子又尖又细说：&ldo;斯佩德先生，我认为必须提醒你，虽然鹰可能在你手里，可是你现在已经在我们手掌心里了。&rdo;

斯佩德咧开嘴笑着说：&ldo;我才不想为这事操心呢，&rdo;他直挺挺坐起来，把信封放在旁边‐‐沙发上‐‐对古特曼说：&ldo;我们回头再来谈钱的问题。还有件事要先处理一下，我们一定得找一个替死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