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我看是吧,还有个小子捎来个口信‐‐说古特曼先生想在五点半前和你谈谈。&rdo;
斯佩德关上水龙头,拧干手绢,从小房间里出来,把手绢敷在太阳穴上。&ldo;那个我知道了,&rdo;他说,&ldo;我在楼下遇见那小子。跟古特曼谈谈,才把我弄成这样子。&rdo;
&ldo;山姆,他就是那个打电话来过的古某某吗?&rdo;
&ldo;对。&rdo;
&ldo;那怎么‐‐?&rdo;
斯佩德茫然盯着姑娘,他边说边想,仿佛想理出个头绪来。&ldo;他要样东西,以为我能为他搞到手。我让他相信,要是他不在五点半之前跟我打交道,他就休想弄到手。后来‐‐唔,没错‐‐后来我告诉他还得等上两三天,他就给我吃了迷药。看来他们不像要把我弄死。他一定知道过了十小时或十二小时我会醒来的。所以,也许是他觉得用不着我帮忙也能弄到手,就先收拾了我,让我没法插手。&rdo;他皱着眉头。&ldo;我希望他打错了算盘。&rdo;他眼光又收回来。&ldo;你没听到奥肖内西什么消息吗?&rdo;
姑娘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道:&ldo;这事和她有关系吗?&rdo;
&ldo;有一点。&rdo;
&ldo;他要的东西是她的吗?&rdo;
&ldo;可以说是西班牙国王的。心肝儿,你有一个叔叔在大学里教历史,是吗?&rdo;
&ldo;是一个表哥,干吗问这个?&rdo;
&ldo;如果我们告诉他一件据说是四个世纪以前的历史秘密,能信得过他会替我们保密一阵子吗?&rdo;
&ldo;哦,行,他是个好人。&rdo;
&ldo;好,拿铅笔和本子。&rdo;
她拿起铅笔和本子,坐在椅子上。斯佩德又往手帕上多洒了点冷水,把手绢捂在太阳穴上,站在她面前,口述了从古特曼那儿听来的黑鹰的故事。从查理五世敕赐圣约翰骑士团骑士说起,讲到随着卡洛斯王朝的党羽大批涌到巴黎,这只涂着瓷釉的鹰也到了巴黎为止。他对古特曼提到的那些作家和作品的名字说得结结巴巴,不过至少他对那些名字的发音还是比较近似的。历史的其它部分他复述得非常准确,像个受过训练的记者。
他说完了。姑娘合上笔记本,抬起通红的笑脸对他说:&ldo;哦,这故事不是很惊心动魄吗?真是‐‐&rdo;
&ldo;是啊,也可以说是荒诞不经。现在你拿去念给你表哥听,问问他有什么看法?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资料和这件事有关系的?这件事听上去像不像真的?还是有可能‐‐甚至几乎没有可能?或者完全是胡说八道。如果他要花点时间查对一下,也可以。但现在最好请他先发表点意见。不过看在老天爷份上,千万要保密。&rdo;
&ldo;我这就去。&rdo;她说,&ldo;你去看看医生,治治你那脑袋。&rdo;
&ldo;我们先吃早饭吧。&rdo;
&ldo;不用了,我到了伯克利【注】再吃。我巴不得先听听特德的想法。&rdo;
&ldo;好吧,&rdo;斯佩德说,&ldo;如果他取笑你,你可别又哭又闹。&rdo;
【注】伯克利: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城市,在旧金山海湾沿岸,加利福尼亚大学设在该处。
斯佩德悠闲地在皇宫饭店吃了早餐,还在那儿看了两份早报。然后回家,刮胡子,洗澡。用冰块擦他那又青又肿的太阳穴,换上了干净衣服。
他到皇冠公寓奥肖内西的套间去。里面空无一人,一切东西都和他上回来的时候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