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大哥一声令下,几十名手下纷纷从车里拿出锤子、钢管、砍刀一类的工具,月光映照下,又凭添了一股凶悍之气。
领头的春哥拎起一根钢管,指挥道:“侯哥这次只给咱们一个活儿,搞定这一户。
拿锤子的在外面,拿钢管的跟我进去。
我先会一会这老光棍子,一会听我号令,你们就拿锤子的直接砸墙,必须都得给我砸成稀烂,遇到有人阻拦,直接把人轰走,实在不行就干倒,别闹出了人命就行。
剩下拿钢管和砍刀的,跟我收拾这家主人,砸他家的东西。
还是老规矩,只要别摊上了人命官司,怎么弄都行,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妥嘞!”
七八个拿大锤的留在外面,剩下的二十几名不良分子推门进屋。
……
外面的吵闹声,自然早就惊动了庞宅内的五人。
多星文悄悄的进了叶蕴仪的房间贴身保护,两个人都明白,显然是拆迁的事惹祸上身了。
事实上,陈长青早已经打电话提醒多星文了,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过这位峨眉派的年轻高手并未因此过分紧张。
这种因为拆迁发生的摩擦很常见,无非是找一些小痞子来闹,主要是为了拆房子和震慑屋主,一般不会伤人。
即便是发生了冲突,几十个痞子,也入不了多星文的眼,更何况,整件事和暂住三人没关系,是庞家和开发商之间的矛盾,只要不插手,冷眼旁观就可以了。
陈长青并没有进屋,似乎方才光顾着跟庞六甲拼酒了,还没好好的品尝一下饭菜,此刻全神贯注的吃鱼啃鹅腿。
“大侄子,你也进屋吧,外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今晚这酒,只能喝到这了。”
庞六甲深吸了一口烟,不慌不忙的说道。
“庞叔,好像真是闹事的来了,您就不害怕?”
陈长青好奇的问道。
“怕!”
庞六甲吐了一个烟圈,语气坚定道:“但我更怕老祖宗给我托梦,我倒要看看这帮人能把我怎么样。
他们能乍地,还敢杀人?
你们都别动,春生你也是,爹这把老骨头啥也不怕。
只要我有口气,今天他们闹完,明天我爬也爬去派出所,还没有王法了!”
“您不怕,那我也不怕。”陈长青微笑道。
“你要吃鹅肉也行,去灶台盛去,锅里还有热乎的。”庞六甲举起印有喜字的搪瓷茶缸,灌了口茶水。
“得嘞。”陈长青屁颠屁颠的去盛肉。
“砰!”
少年刚一进屋,一群不良份子便踢门闯入。
为首的高大男子钢管直指着正襟危坐的庞六甲,“你叫庞六甲,就是你带头不签字的,对吗?”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俺家?”
庞春生看见二十几个手持钢管砍刀的暴徒,心里也是怕的要命,但对方明显是冲着爹来的,自己说啥也要护着。
“你叫庞春生,对吧?”被称为“春哥”的男子又指着春生说道。
“对,我叫庞春生,你们是开放商找来的吧,有啥事冲我来!”
“你先别激动,我谁也不代表,就代表我自己。”
春哥瞟了一眼双腿不断打颤的春生,冷笑道:“咱俩名字里都带个春字,岁数也差不多,也算是缘分。
看你这身体挺结实的,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我给你一个忠告,你们庞各庄穷乡僻壤的,据说最近有一批贩卖器官的狠人在这一带游荡。
万一哪天你回家途中被人抓去割了肾,挖了心,你家的天可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