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能让顾余笑头痛的事,或许没有。能让夏远头痛的事却很多,期末考试无疑就是其中一个;能让夏远头痛的人不多,可是杜晓朦却是其中一个。如果面对一件头痛的事,又冒出来一个头痛的人,那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夏远正在为期末考试做最后的复习,杜晓朦却无所事事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夏远道:&ldo;你能不能坐着别动?&rdo;
杜晓朦慡快地回答道:&ldo;好。&rdo;
她果然坐下来不动了。夏远却已经在为他刚才那句话后悔了。当一个女人开始不动的时候,往往就是她话开始多起来的时候。夏远宁愿她在他面前转圈跑,也不希望她说话。
杜晓朦问道:&ldo;你这是在准备考试?&rdo;
夏远道:&ldo;当然。&rdo;
杜晓朦又道:&ldo;以你现在这样,为什么还读书?专心做股票好了。&rdo;
这个问题她已经无数次问过夏远了,所以夏远都懒得回答她。
杜晓朦无趣地咂咂嘴,道:&ldo;今天我又看见顾余笑了,她又和方璇在一起,而且我还看见他在笑。&rdo;
夏远懒懒地道:&ldo;你什么时候看到顾余笑不笑的?&rdo;
杜晓朦道:&ldo;这次他笑得不一样,是恋爱中很幸福地笑,就像这样。&rdo;她学着顾余笑的样子笑。
夏远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接着又突然不笑了,问道:&ldo;你是说顾余笑和方璇真的恋爱了?&rdo;
杜晓朦道:&ldo;看样子是差不多的了。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紧张什么?&rdo;
夏远道:&ldo;我只是觉得好奇,方璇怎么会看上顾余笑的?&rdo;
杜晓朦急着替顾余笑争面子,道:&ldo;他有什么不好的,他长得不难看,脾气也比你好得多。&rdo;说完,又补充一句,&ldo;是好得多得多!&rdo;
夏远道:&ldo;可是他是个捡易拉罐的。&rdo;
杜晓朦道:&ldo;你不说他很有钱的吗?&rdo;
夏远道:&ldo;他确实很有钱,可是在大家的视野里,他是穷到极点的学生,是最卑微的人了。女人在暗地里或许会和一个卑微的男人做朋友,但在公开场合总是会保持距离的。是不是你告诉别人,他很有钱的?&rdo;
杜晓朦道:&ldo;我才没那么大嘴巴呢!&rdo;
夏远笑着说:&ldo;我还从没见过不承认事实的人能有你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干脆说你自己是个哑巴好了。&rdo;
夏远又问了一遍:&ldo;你真的没有告诉过别人顾余笑其实很有钱?&rdo;
杜晓朦怒气冲冲得红着脸道:&ldo;当然没有!&rdo;
夏远喃喃道:&ldo;我有点担心顾余笑了。&rdo;
杜晓朦忍不住问道:&ldo;担心什么?&rdo;
夏远道:&ldo;顾余笑是我的朋友。&rdo;
杜晓朦迷惑地不知说什么好。
夏远平静的眼睛里突然放出罕见的精光,自言自语道:&ldo;无论谁,如果伤害我的朋友,代价一定会很严重,很严重!&rdo;
(39)
期末考试结束了,夏远这个学期操盘花去几个月时间,又加上考试成绩不理想,注定要挂掉几门科目了。
历史总是在循环,就像《圣经》说的:&ldo;已有之事,后必有之;已行之事,后必行之。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物。&rdo;不管过去,现在,未来,每个大学每年总会有一些学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挂课,夏远自然也不例外。
好在他不是别人,他是夏远。他还认识一个在杭州很有名的人,杭城进三少。
沈进知道了夏远要挂课,就专程替他跟几个任课老师打了声招呼。像沈进这样的人,自然是人人都想结识的。如果能从他口风中探听一点股票的消息,至少可以小赚一笔了。沈进的亲自拜访,让每个老师都受宠若惊,各个拍胸顿首,誓保夏远成绩决无任何问题,恨不得把夏远的成绩从不及格拉到满分。老师要拉一个学生的分数,自然要比庄家拉起一只股票的价格轻松得多。夏远的成绩,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了。
干净的玻璃窗,干净的办公桌,现在夏远就坐在沈进面前,笑着道:&ldo;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rdo;
沈进笑道:&ldo;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忙,这么轻松的一个小忙换来你的一句谢谢,我还是赚了的。其实我只是告诉了你的几个老师,一只我旗下的一个小基金正在做的股票而已。我猜想那几个穷教师砸锅卖铁也要全买下来了。&rdo;
夏远笑道:&ldo;这还是要你掏钱送给他们。&rdo;
沈进道:&ldo;你帮我操盘赚的钱,应付100个这样的老师也绰绰有余了。&rdo;
沈进站起身来,又接着道:&ldo;现在你考试也考完了,过两天我们去上海浦东,这次股神大赛接风酒会上,全国那些平时都藏在窝里的大庄家,操盘手,都会露面了。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把所有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连华尔街,伦敦一些人也忍不住飞到上海,来看一下这场绝无仅有的大酒会。因为华东第一基金总裁,这个位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那天肯定有一些你有兴趣见到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