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笑了,“算了吧,那沙发那么小,你睡得下吗?”
他往屋外走,谭知静追上他。余初继续走,步子迈得更大了,想起自己在长城上大步地往前走,那时他在心里想:“如果他这会儿来追我,我就真的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但是谭知静把自己留给他的最后的机会也给错过了。
谭知静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绕到前面握住他的下巴,扶着他的脸让他转过头来,两个人接吻。唇齿相连着,余初转过身来,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两人接着吻倒进沙发里。
余初跌进去时,身体在沙发垫的弹性下颠了颠,心里想,皮沙发果然更舒服一些。
“我真得走了,再晚就不好打车了。”余初笑着用手挡住谭知静再次吻下来的嘴。
“余初,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谭知静深深地看着他,没法配合他这种调笑的语气。
余初还是笑嘻嘻的,“什么意思?”
“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谭知静顿了一下,又说:“你愿意让我做你的恋人吗?”
余初脸上的嬉笑褪下去少许,“谭哥哥,你现在脾气变得可真好啊。我本来以为你挺骄傲的呢。”
“余初……”谭知静的眼神已经如陈年的薄纸一般脆弱,禁不得碰了,他喊余初名字时都带了请求,“和我好好地说说话,行吗?”
余初不敢再看他了,怕自己会心软。他垂下眼帘,考虑此情此景的意义。有好处吗?实际上没有任何好处,对自己、对谭知静,都是痛苦。可他必须得做下去,他必须得给六年前的自己、给鱼丑丑一个交代。只有当下的这个自己,在此时此刻,能做到这件事。
下一瞬,他用腿勾住谭知静,说:“再来一次吧,谭哥哥,你还行不行?”
谭知静沉默了一会儿,把话都咽了回去,说:“我去拿套。”
余初缠着他,不让他走,“就这么着。”
他终于能知道这个皮沙发到底能比那个旧的布沙发好多少。
于是他再次成为谭知静手里的玩偶,谭知静让他跃起来他就跃起来,谭知静让他陷进去他就陷进去。只有在这种时候,谭知静才能像从前那样用志在必得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谭知静最有信心的时刻开口:“谭哥哥,你刚才问我那个问题之前,是不是还得先问一个别的问题?”
谭知静停下来。他已经预感到危险,但还是问道:“什么问题?”
“你应该先问问我现在是不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