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拉来了经验老道的四哥,也就是当朝摄政王,共同关怀一下亲侄女的心理问题。
凌玥午后小憩一会儿,睁眼就听到有人传报说是摄政王和长公主一同过来了。
摄政王凌煦夫妻恩爱,家庭和美,开门见山地道:“看上了谁,说出来听听,回头让你婶婶帮忙把把关。”
长公主道:“四嫂能怎么把关,她心里只觉得四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吧。还是我来帮玥儿考量一下吧。”
提到自己的王妃,摄政王难得地露出一点温和笑意,“前一句话我收下了。不过照我看来,你这个做姑母的还不比她那个婶婶,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你眼里是一个也瞧不上。”
凌玥看长公主被摄政王教育,感叹一山更比一山高。
长公主无所谓地耸肩,“这叫宁缺毋滥,瞧不上就是瞧不上。父皇当初都没强逼着我嫁人,如今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凌玥眼睛里放光,正要附和她的论调,看到摄政王的目光扫视过来,便默默将要说的话咽回去。
摄政王凌煦说道:“玥儿如今和你不同,她是继承大统的皇帝,这不仅意味着尊荣地位,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凌家有一位你这样的长公主就够了,要是陛下也学你,我担心未央国正统嫡亲血脉会绝嗣。”
凌以熏有些着恼,噌地站起身来,“我说过要让凌家覆宗绝嗣么,还不是你先挤兑我,把话头往我身上引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
凌玥没来得及追上,迅速朝门口的秋慧示意,让她跟上去。
回过头来,凌煦负手而立,神色复杂。
凌玥摊手,叹气道:“四叔,你总是这样。”
“我总是哪样?”凌煦反问。
凌玥想着那天在早朝上,四叔也是十分豪爽地将她给“出卖”,太傅到现在都没进过一次宫,说是有澄泓书院的夫子,皇帝便不用她频繁地进宫讲学了。
她小声解释道:“四叔,没什么,就是觉得您刚才心直口快了一点。”
凌煦蹙着眉,开口时有些无奈:“原本是听说你有心事,担心你想不开,过来看看,没料想把她给惹恼了。”
凌玥总算知道为何两人一来就没头没尾地问她那样的问题,原来是以为她为情所困?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浮现出有关太傅的那场梦。这几天她没有梦到太傅,可那次梦境总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冒出来。
抬眼望见四叔站在对面打量自己,她宽慰道:“四叔,我没事,要不您先去哄哄姑母?”
凌煦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凌玥以为这个话题终于过去,到了几天后的朝会,这个话题又一次被猝不及防地提起。
提及的人还是左丞相。
这位年过七旬老人,是真的很操心凌玥的婚事。曾孙刚找回来,十天内又连上几道奏折,说皇帝的婚事关系到江山社稷,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