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刚睡醒,脸上还带着红晕,可爱得跟枝上熟透的柿子一样,都想让人咬上一口。于是他又忍不住伸手要去掐她小脸儿。
周振转头就见儿子手又痒痒了,一步上前就拍掉。
啪的一下,直拍得周嘉钰手背都红了。琇莹看着父亲瞪成牛眼的样子,噗嗤一笑,又见周嘉钰可怜兮兮的样子,拉起他手轻轻贴在脸上。
&ldo;哥哥不要掐,疼。&rdo;
她难得装出这种纯真的样子,自己先在心里鄙夷了会。周嘉钰是真心疼她的,只是喜欢掐她脸不太好,让他贴一贴倒无所谓的。
少年苦兮兮的表情当即就转为灿烂的笑,惹得周振又是冷眼扫过,把女儿抱起来,让他坐自己膝盖上。
冯氏吩咐丫头上水净手的,回身就见父子俩斗鸡眼一眼对瞪,有些莫名。净过手,周振就把丫头呈上来的奶酥酪拿在手上,一勺一勺喂女儿。
琇莹整个过程都是红着脸的,她还是快些长大吧。
在屋里又稍坐,众人便准备去给周老夫人请安,不想一个寻周嘉钰的小管事寻到正院,脸色极不好。
周嘉钰认出他来,正是管着府里绣房制衣的小头头,他昨儿才给对方几块白貂皮,要给妹妹做斗篷。
他看着管事战战栗栗的样子,想到不好的事,剑眉往下一压,气势凌厉的问:&ldo;‐‐该不是我交给你的东西出问题了?!&rdo;
正文126审问
管事还没开口就被主子猜到办事疏漏,当即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周振听着动静皱了下眉,又低头继续和琇莹说话,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让厨房加几道菜。冯氏见儿子眼中带厉,注意力就集中在管事身上。
小管事跪在石板地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硬着头皮禀道:&ldo;世子爷,是您给的那几张皮子被人剪了几道子,还烧了两个窟窿。&rdo;
&ldo;什么皮子?嘉钰你要给窈窈拿来做斗篷的?&rdo;冯氏闻声柳眉也轻拧。
剪了几道子,还烧过,那必定是故意的。
周嘉钰脸色更不好了,抬脚就要朝管事踹去,是周振发现他意图咳嗽一声。少年听到父亲的声音生生收回了脚,妹妹在场呢,可不能将她吓着。
他收回脚,冷哼一声负手在身后,拳头握得死死的。管事免了一遭踢,庆幸之余当即哭着告罪:&ldo;世子爷,出了这样的事,是小的看管不力,可家中从来没出现这样事情的。小的已经审过了当时在的绣娘,绣娘们说&rdo;
&ldo;说什么!&rdo;周嘉钰冷声再一喝,吓得管事忙磕了个头,&ldo;今日各房都来了几波人取新制的秋衣,也许就是这间才让人碰了那皮子。&rdo;
管事双手汗津津。
这分明就是有人看不顺眼刚回府的四姑娘,给她添堵来着。
可这究竟是谁,他是不敢细查下去的,这府里哪房主子他都得罪不起啊。
周嘉钰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嘴里直骂了句:&ldo;哪个狗东西起的心思!&rdo;
他不混迹内宅,但内宅一些阴私手段也是知道的,用在他嫡嫡亲的妹妹身上,他焉能不气。
周振也听明白了,对儿子骂得不成样的话没有纠正,神色亦一冷:&ldo;把那些绣娘都叫来,把今儿去过绣房的那些人也叫到正院来,我看是谁不想好。&rdo;
冯氏这时把女儿抱到身边,温婉的面容上显出些许沉色。琇莹当即也听明白了的,是有人要她不开心,她不由得就先猜测这人是谁。
管事的闻言抖着手去传人过到正院来。
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其它几房的,很快连周老夫人都听到消息,周三夫人廖氏正好是在她跟前,三房的小辈们也在。
周老夫人颇不高兴地说:&ldo;不就是几件皮子,值当这么大动静?&rdo;
廖氏闻言只能笑笑,心头也疑惑是谁干这样惹人嫌的事。动的虽是长房四丫头的东西,可那东西是世子爷给的,这不就是在打长房的脸,摆明了不让他们舒心。
正坐着吃瓜子的周娴附和了祖母一句:&ldo;就是,几件皮子而已,至于这样吗?&rdo;说话间还看着周老夫人,见老人嗔自己一眼让不要跟着多嘴的意思,忙又吐了吐舌头低下头。
周老夫人靠着椅背想了想,就又朝沉思的三儿媳妇道:&ldo;免不了你还得去看看。如今府里的事儿还是你管着的,你与长房可是嫡出相连,这事连带着也要叫你没脸。&rdo;
老人的话听着很正常,廖氏却是品出深意来的。
冯氏母女才刚回府来就遇到从来没出过的事,以前府里可是和和睦睦的,哪有人敢动这种小心思。再者,她婆婆说得对,如今是她在管家呢,这事闹出来就是在打她的脸。
廖氏不由得就回想起自己刚嫁进来的时候,府里个个都是对着冯氏这掌家主母恭恭敬敬的。当时她是刚出阁的姑娘,对冯氏这位贵为侯夫人的大嫂是羡慕是仰慕。
出身本就贵重,又极有能耐,偌大个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那时冯氏也不过是过门一年多些而已,事儿从没出过差错,婆母也是声声夸赞,更不要说下人们对她也敬畏有加。
当时她就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像大嫂一样的人,后来冯氏出事,这掌家权就到了她手里。她花费心思,兢兢业业,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只是府里的下人总会拿她与冯氏对比。这一对比,她便是处处都不如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