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菡抬眼,明眸盛着光,“真的?”
陈平恺有一时的失神,想起高中那段心动的经历。但过去了毕竟就是过去了,他很快回神笑着回答:
“真的,甜而不腻。”
柏菡姑且信了,端起了那一精致的小盘子,小口吃了起来。
正如陈平恺想的那样,晏沥这才施舍了一个眼神到他身上,淡淡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项目?”
陈平恺一番解释。
话说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他拧起眉,却见刚才欢喜吃着蛋糕的柏菡揪着晏沥的衣服,皱着眉头和鼻子。
“晏沥,我有点不对劲……”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气若游丝,虚浮飘渺除了离她最近的两人外,其余人根本听不见。
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了红色的斑点和肿块,喘气的频率越来越快,眼皮一下接着一下缓慢开合,身躯靠着晏沥向下滑,如果不是被他扶着,应该已经跌坐在地。
晏沥飞快地用外衣遮住她低垂的头,一边打了120,陈叔刚把人送到就先离开了一会儿,这会儿已经开回家取东西了。
青筋四起的手臂从桌上夺过一瓶纯净水,拧开给柏菡,身体挡着她。
“蛋糕里有什么?”
声带猛烈震动发出的怒音让周围一片人都静默了,不敢出声,嗓音里滚过的尖锐颗粒感仿佛把他们的耳朵碾在马路上。
陈平恺又疑惑又害怕地说:“巧克力啊,还有奶油,好像还放了点花生粉。”
花生粉放的少,又特意和别的混杂过,味道根本盖不过巧克力的甜味。
听到花生两个字,晏沥就像被触动了逆鳞。
眉心聚拢,而尾部高扬。连接耳朵和下颚的那片肌肉紧绷,硬生生划了一道阴影出来。
他一言不发地抱起柏菡推开人群走到楼下,救护车一到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走人了?”
“柏菡好像不舒服,我刚好瞥见一眼,她脸红红的。”
“不会是过敏了吧?”
陈平恺哪里管这些,只是冲到街上想看他们去了哪家医院,生怕晏沥把火撒到他头上。他手上还有晏沥之前参与的一个项目呢,可不能新投资没拉到,还折了旧的。
医院里,医生抹了把额间的汗对晏沥说:“还好来得及时,再晚点就危险了。”
一直站得笔挺宛若一座高山的晏沥却像是忽然倒塌了般,无骨似的跌坐到了病房前的座椅上,长舒一口气。
他闭上眼,皱着眉全身颤栗,回想起一幕幕,还觉得后怕。
医生见他这模样只最后又说了一句:“以后再仔细点吧,凡是花生做的东西,她都不能碰。可不光是花生或者花生酱。有时防不胜防的。”
晏沥到房里看了熟睡的柏菡一眼,走到门外打了一个电话给eric,如今eric不仅处理公司方面的事务,也处理他个人投资这块的,公司方面有了新人帮他分担。
“联系陈平恺,终止项目合作。”
是把火撒到他头上了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