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传来的刺痛,让眼前的画面越发清晰。小孩子吃的油乎乎的手拿着小兔帽子,帽子被拖在地上,上面沾着乱七八糟的不明物体。
时楠急忙起身,跑向自己的房间,可能就是碰巧,可能他有一个一样的,可能……
时楠站到房门口,心被狠狠撕开,无数的蚂蚁啃食着大脑。
她冲到小孩面前,碍于是大伯家的孩子,她压着怒火,身体不受控的发抖,指着自己的房间,“帽子是在那个房间拿的吗?”
小孩警戒的抱起帽子,“妈妈说了,是我的,给我的。”
时楠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拽过来,一时没注意力气,小孩撒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震耳欲聋的哭声在整个房间响起。
时楠刚想扶他起来,大伯就冲了过来抱起他。
“豪豪,怎么了,不哭不哭。”大伯边说便给擦眼泪。
小孩指着时楠,大声哭着说,“她,她欺负、欺负我。推我,抢我兔子。”
还没等时楠解释。
大伯先开口,“你跟个小孩抢啥,他就玩一会,还能不给你。”
时楠的爸爸还没搞清楚情况,在身边拿了件顺手的东西砸了过去。
一串钥匙不偏不倚的砸了在时楠头上。
时楠让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
“你都多大了,啊?你一天天的就不能懂点事。”时爸面红耳赤,扯着嗓子,“他才多大,你是姐姐,你不知道让着他的,你跟他抢啥。”
时楠看着眼前面目面目狰狞的男人,压着想要爆发的声音,“这是我的。”
男人提高了声音。“是你的怎么了,他还是你弟呢,小孩玩会怎么了,啊?他……”
亲戚嘴里蹦出的一两字劝阻,让他的声音更大,大到要把时楠整个生吞活剥了才肯罢手。
“他怎么!他怎么!他!他!他!”时楠声嘶力竭的喊出,“那我呢!那我呢!谁管过我。”
“就因为你们是长辈,所以我就得言听计从。就因为他们年纪小我就得无条件的谦让。凭什么?那我呢!我是什么。”
“凭什么在别人家我要懂事,在自己家我要更懂事。为什么只让我懂事,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不懂事,为什么!”
“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时楠喊到最后,嗓子嘶哑到几乎无法发声,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眼前人们的嘴脸。
时楠拿着帽子冲进卫生间,父亲似乎没有停止指责,不重要了,只要她不听,那就只是些声音。
时楠一遍一遍洗着帽子,幸好,辛好能洗干净。
她将洗好的帽子拿回自己房间,放在外面绝对不安全。
她的房间也算不上安全,没有锁的房门,不被允许的锁。
她的父母是不关心她,又想通过窥探她的一二,也许就想抓住她的小辫子。
一晚上时楠过得很安静,没有一个人来叫她吃饭,更不要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