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名医能有几人?冥泉至毒,连华商都束手无策,又有谁能治得好?与其没有目标地寻访名医,不如赌上一把。
“好,我答应你。”
“江少侠。”酒杯隔空划出一道弧线,江展羿抬手接过,杯中酒水没有倾洒一滴。
苏简亦将手中酒盏一抬:“与君共勉。”
江展羿沉默须臾,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转身便走了。
第二天下午,苏简领着唐绯等人在暮雪宫赏景。
刚开春,景色萧疏。几人走上一座廊桥。廊桥位于暮雪宫的高处,可以俯瞰宫楼全景。
苏简骋目望去,忽而笑道:“暮雪宫,生之绚烂,死之惨烈。世间万物都如此,没有一样可以长存。”
此话出,其他几人一时无言。
苏简笑了笑:“不过一时感叹罢了,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我不这么看。”忽然,江展羿说道,“所谓长存,不过取决于人心。”
气氛有点尴尬,江展羿一贯不喜欢与人争执,也不知苏简是触了他什么霉头。
唐阿绯也瞧出不对劲,随意寻了个话头便说:“苏净,你今天又易容了?我上回见你不是这副模样的。”
苏净笑道:“那阿绯姑娘以为,我原本是什么模样?”
唐绯想了一下,忽然指着姚玄说:“你原本的样子跟安和小哥有点像,比现在好看多了。”
姚玄一愣,不由朝苏净看去。
苏净轻描淡写地朝他一点头:“那便是我跟姚先生的缘分了。”
众人又是一时无话。蓦然间,只听苏简笑起来。
“唯心罢了?江少侠未免站着说话不腰疼,若凡事都取决于心,岂非人人都过得自在逍遥?”
“亦或者,”苏简又朝江展羿走近一步,“江少侠如何做到如此达观,苏某甚是好奇,还望江少侠能不吝赐教。”
江展羿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便径自离开了。
姚玄见状,朝苏简俯身施礼,也跟着江展羿走了
唐绯一时愣怔,左顾右盼,只得说:“苏简,猴子今天不知怎么了,我去瞧瞧他。”
“去吧。”
唐绯走了几步,又担心地跑回来,问道:“苏简,你别跟猴子计较,他可能就是心情不大好。”
苏简笑着摇头:“没有的事。”等到唐绯走远,又吩咐,“苏净,你跟去看看。”
廊桥南北迎风,东西两侧是楼阙。苏简在廊桥上坐下,闲闲地道:“你怎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