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催你的意思,事实上你的一车黄金已经帮了大忙了,不急的。」
「可是你不能一直困在这儿呀!」她看得出来,夏侯泱是为保护她而留下,但他是义军的重要将领,日後起义少不了他这员大将的!要是她留在这他必然走不成,这怎么行呢!
「我……」是啊!她说的没错,他不能一直困在这儿,而他也不应该为儿女私情所宥。
起义的事凶险极高,能不能活著到最後谁也没能说个准。幸而今日是他单相思,否则弄乱一池春水是会误了她的!
寡妇的身分并不适合於她……
她该是欢笑的,开怀的,让人疼宠捧在手心里的……
有了这一层顾虑,夏侯泱更决定将自己的情感深藏於心。
兄妹,会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心中的苦涩该如何抚平哪?
锺凝蹦蹦跳跳地进义军在莞城县的堂口,水灵灵的美眸四下张望。
咦?今儿个这堂口好冷清啊!
平日待在这的人可不少,今天倒是不见人影,大哥跟段大哥也都不见人影,还好他们对堂口的兄弟交代过,说她是他们的义妹,可以随意进出莞城分堂,否则这回她不是要给挡在外面吗?
嘈杂的人声由门外传来,锺凝循著声音来到大厅,见著一大群人正由大门外进来。
呀……大哥和段大哥回来了!
看到两人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也见著紧跟在夏侯泱身边的红衣女子。
她是什么人哪?黏大哥黏得可真紧……
那女子生得很美,很艳丽,身段也傲人。一双明眸只焦著在夏侯泱身上,像是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不知怎么地,锺凝突然觉得有些闷,没了捉弄人的兴致。
原本来这分堂口是想给他们个惊喜的。
张大人的六姨太今天晌午产下一个白胖胖的男娃娃,张大人高兴得就差没把锺凝供起来当菩萨拜啦!欢天喜地的拉了锺凝去给孩子论命取名字,又大方地送了一车黄金作谢礼。
所以,锺凝下午才会觑空让人帮她将黄金送到分堂口来,也想他们一定猜不到她会到分堂口,要给他们吓上一吓!
好了!现在没了捉弄人的兴致,把东西交代完就可以走人了。
夏侯泱不自觉地向内堂的拱门看去,在视线对上锺凝时讶然出声:
「凝儿?!」
段易欢闻言也转过身,喜道:「凝儿!怎么来了?」
感受到另一股明显的敌意,锺凝硬著头皮走近:「张大人又送谢礼,我让人送过来,自己也想来看看……」
「又送?!」张大人真有钱哪……「这真是太好了!上次那车黄金我们办买兵器跟粮糙,现在义军的武器可精良了!」
红衣女子不甘心被晾在一旁,出声道:「段大哥,她是谁啊?你怎么可以让她知道咱们义军的事,要是她是鞑子的细作,不是很危险吗?」
「徐姑娘,凝儿是我们的义妹,断不会有问题,请不要妄自臆测!」夏侯泱冷淡地开口,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但已让现场气氛骤然冷凝。
段易欢看情况不对,只得出声打圆场:
「徐姑娘,我们都知道你一向谨慎,凝儿是我们的义妹,也帮义军很多忙,徐姑娘可以放心。凝儿,这位是徐适将军的千金,徐诗织姑娘,这回是帮我们送军备来的。」
锺凝微颔首:「徐姑娘。」
徐诗织寒著脸点头,忍著心中的不悦没发作。段易欢跟夏侯泱虽没有明讲,但已从称谓上把界线划开来。他们叫那小丫头凝儿,叫她徐姑娘,分明就把她当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