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第14章（第1页）

&ldo;好吧!&rdo;我说，&ldo;我不知道谁会先走出来。你猜得到吗?&rdo;

&ldo;我猜不出来。&rdo;他答道，&ldo;沃尔特爵士可能会先气得拂袖而去。可是，温波尔先生也可能先离席，丢下一句俏皮话博得满堂彩，然后就走人。沃尔特爵士可能再逗留一阵子，继续分析温波尔先生的性格。不过，他们两位总会在合理的时间之内走出来的，因为他们必须回家换上礼服，才会回来赴宴。&rdo;

他话还没说完，门廊处就响起了尖锐的口哨声，然后一辆黑色马车便驶向黑暗中的大门。接着，发生了一件我们都没有料到的事‐‐温波尔先生和沃尔特&iddot;乔姆利爵士竟然同时走出了屋子。

他们犹豫着对看了一两秒，接着，出于某种善意，某种双方都散发出的善意，沃尔特爵士微微一笑并说：

&ldo;夜里雾真浓，请搭我的便车吧。&rdo;

没多久，马车就载着这两人逐渐远去。这时，格兰特连忙在我耳边嘶声说道：

&ldo;赶快去追那辆马车，像有只疯狗要来咬你那样‐‐快跑!&rdo;

我们在黑暗的街巷间不断追赶，以防追丢了马车。我想，大概只有老天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追逐吧!所幸，我们并没有跑太久，马车就在两条街的交叉口停下来，沃尔特爵士付了车钱，车夫便愉快地驾车走了，敢情是碰上了大方的贵客。这两人下车后还在交谈，宛如叫骂之后坐下来谈判。看来要不是在谈和解的方法，就是在讨论如何决斗吧‐‐至少，我们从十码之遥看到的是这般景象。怎知，最后他们两人竟然热切地相互握手，然后各朝一条街走去。

巴兹尔以罕见的手势，挥臂指向前方。

&ldo;快追那个恶棍，&rdo;他叫道，&ldo;我们得逮住他!&rdo;

我们冲到刚才那两人下车的广场，那里正是两条街相交的路口。

&ldo;停啊!&rdo;我向格兰特大叫，&ldo;不是这一条街啊!&rdo;

可是他还是死命地跑。

&ldo;白痴!&rdo;我吼道，&ldo;你选的这条街是沃尔特爵士走的路，温波尔要把我们甩掉了!他已经溜到另一条街上去，而且走了有半英里之远了!你搞错了……你聋了吗?你搞错了!&rdo;

&ldo;我没搞错。&rdo;他边跑边喘。

&ldo;我看见啦!&rdo;我叫道，&ldo;你看前方。那个人是温波尔吗?那是老爵士啊!你在追谁呀?我们到底要干吗?&rdo;

&ldo;尽管追就是了。&rdo;格兰特说。

我们很快就追上了，看见老爵士肥厚的背，他的白须在忽明忽灭的街灯下闪烁着银辉，我的脑子完全乱了，这一切我全都看不懂。

&ldo;查理，&rdo;巴兹尔哑声说道，&ldo;你可不可以姑且花几分钟相信我?&rdo;

&ldo;当然……&rdo;我也在喘。

&ldo;那么你就帮我捉住前面那个人，把他按倒。我一喊&lso;去吧&rso;，你就赶快冲上去。去吧!&rdo;

我们跳到沃尔特&iddot;乔姆利爵士身上，和粗壮肥胖的老绅士在地上滚成一团。他很勇猛，可是我们仍然紧紧揪住他不放。我真搞不懂我们在做什么!他精力充沛，当挥拳打不到我们时，便抬脚踢，于是我们钳住他。他踢不着我们，便吼叫起来，我们就塞住他的嘴。接着，依照巴兹尔的意思，我们把他拖到街旁的小空地上等候着。我说过，我真不了解自己在干什么。

&ldo;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rdo;暗夜中的巴兹尔平静地说，&ldo;我在这里和别人有个约会。&rdo;

&ldo;约会?&rdo;我傻住了。

&ldo;是的。&rdo;他静静望着嘴巴被塞住、满脸通红的老贵族。老爵士躺在地上，眼神无力地张望。&ldo;我和一位高尚的年轻人约在这里碰面。是个老朋友，贾斯珀&iddot;德拉蒙德，下午你才在博蒙家见过他。他要等到博蒙的晚宴结束，才能够过来。&rdo;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黑夜中呆呆地站了多久。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想起巴兹尔在法庭上发生的那件往事，我想他大概发疯了，不然，无法为眼前的事提出合理的解释‐‐肥胖的乡下老绅士脸色发紫，被抛在地上，捆得像一把木柴。

大约过了四小时之后，一个穿着晚礼服的细瘦身影在我们面前闪现。煤气灯光一晃，我看见贾斯珀&iddot;德拉蒙德的红胡子以及苍白的脸。

&ldo;格兰特先生，&rdo;他茫然说道，&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真是料事如神。这次晚宴，来了许多绅士名媛及大报编辑，都是为了听温波尔说笑话。可是，温波尔竟然整晚都保持沉默。他什么俏皮话都没说，他根本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是怎么回事?&rdo;

格兰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肥胖老绅士。

&ldo;你要的答案在这里。&rdo;他说。

德拉蒙德细看了安静地躺在原地的老先生之后，连忙跳开，像是见了老鼠一样。

&ldo;什么?&rdo;他虚弱地问，&ldo;这是什么呀?&rdo;

巴兹尔弯腰从沃尔特爵士的胸前口袋抽出一张纸片。爵士虽然狼狈地倒在地上，却仍然企图护住纸片，不让别人取走。

那是一大张白色包装纸，贾斯珀&iddot;德拉蒙德先生茫然地读着纸片，掩不住满脸错愕。他在纸片上读到一大串问题和答案，问答的排列方式，就像是教堂里的教义问答。这张纸片有一大半在打斗时撕毁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重点字句，这些句子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