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黑水晶般的眼眸一转:“银行贷款都将就一个额度,那请问苏同学,你的报销额度哦是多少啊。”苏玺岳睨了周鸢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说:还在跟我讲额度?苏玺岳:“无上限,只要你能花,我就能报。”周鸢乐了,故意很浮夸的打开手机:“那我可要看看支持一下我们国家的航天事业以及军事发展需要投资多少了。”苏玺岳把车停进车库,颇有兴致的跟周鸢说:“行,你看吧。”车库里的光线没有外面亮,一下子暗了不少。可即使如此,周鸢无名指的戒指仍然散发着淡淡的光。周鸢晃了晃手指:“哎!你看,好闪!”周鸢无名指上的是他们的婚戒,在昏灰的车库里闪着细闪的光。苏玺岳的眼眸覆上一层温柔,“是啊。”周鸢拽过苏玺岳的手掌,跟他讲:“让我看看你的戒指,闪不闪。”苏玺岳不喜欢有钻石的款式,所以没有像周鸢一样选择全钻的款式。然而苏玺岳的左手五根手指都空空的,上面丝毫没有戒指的影子。周鸢又看了看他的右手,依然没有他们的婚戒。周鸢问苏玺岳:“你今天忘记戴戒指了?不过我记得你洗澡睡觉都没有摘的呀”苏玺岳手指放到锁骨处,拽了拽领口,从领口里拽出一根细细的链子,项链的吊坠,正是他们的婚戒,他的那一枚。苏玺岳跟周鸢解释:“上班戴戒指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所以就当作项链的挂饰了。”周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车库里的光线并不如外面那样明亮,苏玺岳的下颚在昏暗的光线里多了一丝朦胧,周鸢看的有些入迷。苏玺岳知道周鸢喜欢自己的长相,他从前并不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值得炫耀骄傲的,一个人长相如何自己肯定有评判标准,即使自己没有,从小到大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会告诉他,苏玺岳不是所谓的“帅而不自知”,相反,他知道,但他不以为然。但认识周鸢之后,苏玺岳很庆幸,自己这副皮囊,能得周鸢青睐。苏玺岳的嗓音喑哑低沉:“小鸢,你不是想看戒指亮不亮吗,坐在副驾驶能看得清吗?”话音甫落,他就勾着周鸢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周鸢跨坐在他的腿上,车内的空间固定的,气温渐渐变得湿热。苏玺岳左手拽着脖子上戴的项链,右手按在周鸢的腰上,问她:“小鸢仔细看看,亮吗?”分明开着空调,可周鸢觉得自己呼吸都热热的,那条项链以及婚戒作为的吊坠在她眼里闪着若有若无的光,不甚明显,她的视线分明被苏玺岳占据了!周鸢早就不是懵懂的女孩子,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苏玺岳在想什么。周鸢的手臂抵在苏玺岳的胸口,小声说:“会有人经过。”但其实周鸢知道,这已经是自己家了,视线保护的很好,不会有人经过的。苏玺岳按了个按钮,车库的门缓缓落下,“放心了吗?”随后不等周鸢说什么,迎接她的就是一个热情绵长的吻。周鸢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没有钻石,婚戒依然闪亮。摇摇晃晃的婚戒,晃的她头晕眼花,就像催眠似的,她都快要晕过去了。周鸢睡醒,是在自己的床上,苏玺岳躺在她身边陪着她。周鸢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问苏玺岳:“现在几点了?”苏玺岳摸了摸周鸢的头顶:“不到六点,累的话再睡会儿。”周鸢微微瞪了苏玺岳一眼,他不说“困了的话再睡会儿”,反而说,“累的话再睡会儿”,周鸢很难不顺着苏玺岳的话想到他们在车里虽然周鸢在这方面不算害羞,但饶是如此,周鸢还是脸颊一片绯红。嘤嘤嘤,周鸢害羞的钻进被子里。苏玺岳知道周鸢是害羞,他也不强把周鸢从被子里拽出来,而是抱着裹在被子里像个毛毛虫似的周鸢,低哑温柔着说:“小鸢,车已经很安全的停在了车库,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就和书房、阳台、厨房,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区别。”苏玺岳不说还好,他一说,周鸢脑海里又自动浮现出书房、阳台、厨房周鸢更不好意思了:“呜呜呜。”苏玺岳怕周鸢裹在被子里待太久难受,帮她把头顶的被子拽下来,苏玺岳在周鸢耳边小声说:“小鸢害羞了,我就不说了。”周鸢连忙接了一句:“也不能做了!”苏玺岳清了清嗓子,没有同意周鸢的话:“我想这是我们夫妻感情和谐的正向表现。”周鸢:“。”好吧,她也认同。只不过真的好害羞啊。周鸢属于对这方面会有一些美好幻想的女孩子,比起日本的或者其他国家直白的“动作片”,她更喜欢爱情电影里留白许多、留给观众美好幻想的能进影院上映的电影里的片段,或者能在电视上追剧追到的爱情片段。譬如男女主人公情到浓时,一件一件落下的衣服占据了屏幕的大半,唯有衣服后,是轮廓模糊、依稀可见的男女主人公;又或者角落里是碰洒的两支红酒杯,画面一转,男主人公的唇边沾上了女主人公的口红周鸢印象很深的,就是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和rose。这部电影周鸢很喜欢,她看了很多很多次,进影院看过,那是前几年重映的时候,她和好朋友两个人一个人分别拿了一包抽纸坐在最后一排,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但是重映有没有jack和rose在车里的那一段?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一包抽纸根本不够哭。不过这段情节在周鸢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不是影院,那就估计是在手机的视频网站上看到过,不止一次。谁能想到,在二零二三年,她居然也周鸢深吸一口气,不能再想了,她得换个话题。但是苏玺岳为了给她拽被子,单手撑着头,斜着身子看着她。男人的锁骨也很好看,尤其是苏玺岳的。更尤其是锁骨之上,多了一个让她着迷的点缀。周鸢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那枚婚戒:“你什么时候戴上去的?”苏玺岳回答:“就今天,刚戴上的。”周鸢恍然大悟:“哦,难怪我之前总觉得你手指上戴着婚戒,不是我的错觉。”苏玺岳笑了笑:“对,是我工作戴戒指不太适应。”如果别的人这么说,周鸢难免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这个男人在班上树立了什么单身形象?所以才不敢让大家看到他的婚戒。周鸢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韩剧,其中一个角色就是在上班的时候把婚戒摘下来放到口袋里,以此来欺骗刚入职的年轻女员工。但她完完全全不觉得苏玺岳也会这么做,她对他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且周鸢也相信,苏玺岳能让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周鸢开始和苏玺岳闲聊:“你们工作的时候不能戴戒指吗?”苏玺岳一只手臂撑着头,另一只手像是钢琴家,而周鸢,成了他的专属钢琴。苏玺岳像是没有看到周鸢此刻的有些痒意,他摇了摇头:“可以,只是我要经常洗手,而且有时候工作的时候还是不戴戒指更舒服。”周鸢“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不能戴戒指呢,还以为也有什么特殊的说法。”倒是苏玺岳不理解了,他问周鸢:“什么‘什么特殊的说法’?”周鸢笑了笑,跟苏玺岳说:“就是网上看到的啊,说什么医生值班不能喝旺仔牛奶、不能吃红心火龙果,哦对了,还不能吃芒果!是真的吗?”‘苏玺岳没想到周鸢也知道这些医生内部“心照不宣”的“魔咒”,他的手指仍然在“演奏着”,他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醇厚,周鸢的耳朵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