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虽然心里头有疑问,但是也只是拣了点心,小口地吃着。
管家殷勤地看着沈团团,看着沈团团只吃着点心,却是不碰那燕窝粥,管家小声地开口问道:“少夫人这是不喜燕窝粥吗?奴才这就让人去换了别的去。”
“不用,我这会儿不饿!”沈团团摆摆手,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谄媚的管家。
她倒是不信作为穆府管家是一个拎不清的人,明明陈御医坐在上首,又是府中的客人,管家自是应该守在陈御医的身边,哪成想,管家却是一直围着她转。这不寻常!
沈团团小口地吃了一块点心后,看着陈御医正好放下了茶盏,“陈伯,不知道我舅父如何了?为何会突然病倒了?”
陈御医摇头,“陛下传唤我的时候,穆将军就已经面色惨白,一副旧疾发作的模样了。陛下原本留了穆将军在宫中修养,无奈,穆将军不肯,所以陛下就让我随着穆将军出宫,随时医治。”
“如此,诚实惶恐,皇恩浩荡,没想到这事儿还累得陛下担忧了!等舅父大人好了,一定要进宫谢恩。也劳烦了陈伯,给舅父开个方子了。”沈团团如今听闻肖婶说了许多这京城之中的事儿,来个几个官话,沈团团那是信手拈来,谁还不是戏精呢!
沈团团话落,管家就吩咐人将笔墨纸砚呈了上来,陈御医将管家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分明,这俨然就是以宁少夫人为主子的架势,若是外头人瞧见了,不知是不是要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陈御医混迹宫中多年,早就练就了看眼色的本事。他能瞧得分明,穆府的管家看着宁少夫人,是以一种虔诚的姿态瞧着的,恨不得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府管家如此,自是得了上头人的吩咐的,这上头人,自然是穆将军,偌大的穆府这上头人只有穆将军一人。
若说穆管家是擅做主张,陈御医却是不信的,外人都传穆府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就是想要送个人进去都难。堂堂一府管家,怎么可能会背着主子的意思行事!
思及此,陈御医明白,穆将军这是演了好大的一出戏。临了,还要拖上他这个好友!
陈御医摇头,真是交友不慎!
沈团团见着陈御医摇头,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哪儿不好了?“陈伯,这是哪儿不好吗?是招待不周,亦或是舅父那儿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招待不周,等舅父好了,再设上酒宴向您赔不是。若是舅父有什么问题,还请陈伯明示,我们做晚辈的不懂事,生怕有一点儿耽误舅父的病情。”沈团团冲着陈御医福了福身。
“少夫人不必多礼,穆将军旧疾犯了,只要多宽心养着,并无大碍。”虽然陈御医很想说,他祖传的药将养些时日自会好的,但是架不住沈团团真切的期盼,到底陈御医留下了一张方子。
陈御医的方子都只是一些温补的方子,因着有宁南星在,等着宁南星一出来,就能看到这方子的不对,他还是赶紧告辞吧。
陈御医吹干了方子上的墨渍,“穆将军就劳烦宁少爷和少夫人多多照料了,我这就回宫去复命去。”
沈团团让管家安排了马车,送了陈御医去了宫门外,才到宫门口,武德帝已经安排了小太监守在宫门口,“陈大人,您回来了,陛下命奴婢在此处等候,陛下不放心穆将军的旧疾。”
陈御医了然地点点头,“还请公公带路。”陈御医常年在宫中行走,这般说,只是客气话。
“大人客气了。”
沈团团送走了陈御医后,就拿着陈御医留下的方子,去了穆将军的屋子里。屋子里,宁南星正在给穆将军把脉,仔仔细细地一只手换了另一只手,宁南星将穆将军的手重新地放在锦被中。‘
“如何?舅父如何了?”
穆将军躺在床上提着一口气,生怕宁南星看出破绽来,早知道这般的话,就让陈御医给弄个昏迷不醒,这般忐忑地等着宁南星,若是看出一点儿半点儿不对劲儿来,那他就倒霉了!说不定以后就真的要被他的宝贝外甥拦在门外了!
穆将军悔不当初,这会儿才觉得自己一定魔怔了,在听到沈团团怀孕的时候,高兴地魔怔了!被穆家有后的消息给惊得魔怔了!早知道这会儿要这么忐忑的话,还不如屁颠颠去宁府低声下气地上门呢!
兜兜转转那么一大圈子,若是还不成的话,就等着被武德帝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