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序怕她再耍酒疯,道:“就在这儿,你把醒酒汤先喝了。”
“我不喝。”
他要去端醒酒汤的手被盛淮安抓住,女子极快起身,另一只手掐着他腰,把他抵在了桌上。
“你爹到底要从路礼那里拿到什么?这样了都还包庇他。”盛淮安睥睨着沈长序。放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按压他肋骨下端陷进去的那块软肉,手掌间力气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能穿进皮肉把他心肝脾胃抓出来看看。
沈长序被按得身体轻抖。
怎么醉酒了还在想事情?
“公主,这问我能问出什么呢——唔!”
话还没讲完,嘴里被塞进了什么软糯的东西。是碟子里那块被啃了一半的芙蓉糕,盛淮安皱眉道:“讲的是废话,那就不要讲了。”
沈长序连嚼带吞,把芙蓉糕咽下去,盛淮安现在又不动了,紧盯着沈长序,瞳孔里朦朦胧胧倒映着他的影子。
两个人腰部紧紧贴着,沈长序的腰抵着桌檐角,被撞的有些疼。盛淮安的手劲很大,他挣脱不掉。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但是沈长序的腰也真被压的疼,他问:“公主,你平时喝醉了打人,一直都是这样?”
喜欢把人压着掐。
“我没醉。”盛淮安道,“我就对你这样。”
就对他……这样?
侧边灯架下,盛淮安的半张脸都变得朦胧起来,垂着眼睫看他,沈长序感觉自己心中某条弦似乎被撩拨开了一个音,盛淮安接着道:“因为其他人都会躲开来,你太蠢了,手脚也不麻利。”
第二个音戛然而止。
按在他腰上的手倏然松了开来,盛淮安的脸无限的放大,面朝着沈长序磕下。沈长序右脸和她的左脸撞上,霎时间唇齿相碰,酒香扑面而来,和芙蓉糕味混合在一起。
偶然相亲,让沈长序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盯着盛淮安身后的灯架子,跳动的灯焰和窗帏透过来的黄昏模糊成一块块,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动作。
盛淮安的脸很冰,紧贴在他脸侧。长睫毛眨动的时候,他的脸被挠得痒痒的。但唇是温热的,湿润的酒滴似乎也被蹭到了他嘴唇上。
此刻他所有心弦都发出濒临断裂的奏鸣来。
盛淮安又醉睡了。
他觉得时间过得很长,长到盛淮安压着他,他快要喘不过气了,才把趴在他身上的盛淮安揪起来,轻声道:“女疯子。”
上京北边的山林把落日吞了进去,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白天。
一夜宿醉,盛淮安揉了揉脑袋,头发不知何时已经解了下来,被她睡的像是一蓬乱草。喝酒误人,盛淮安靠在床头,回想昨日接她的人,好像还是沈长序。但是这一次她醉得太沉,有没有说了什么,做什么全忘记了。
她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盛淮安看了下自己,衣服还是昨天那一套,穿的好好的,没有换,她道:“有事就先进来吧。”
“我已经叫人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