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瞅瞅那食盒,&ldo;这是珍味斋的食盒。&rdo;她看向罗侯,&ldo;这一盒饭菜不便宜啊。&rdo;
珍味斋是析城有名的酒家,是章家的饭庄,冬菇生辰的时候,李庆潋曾经带她去过一次,贵得要死。
罗侯手中持筷,眼睛看着菜肴,没有说话。
冬菇有些奇怪,罗侯钱财方面虽然比她强,但说白了真的就是强那么一点,他平时吃穿用度都很节俭,现在都快入冬了他棉衣都没有加,可却花大钱买一盒饭菜。
&ldo;为何要买?&rdo;
罗侯顿住,筷子也不夹菜了。
冬菇心里一叹,每次当她觉得自己懂得罗侯的时候,他又会有些让她想不明白的举措,可她实在受不了罗侯紧张忍耐的神色,所以她不想逼问。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ldo;吃饭吧,等下又凉了。&rdo;
罗侯背上一松,咬了口馒头,又开始吃起来。
他不知如何说,当他看见瘦弱的冬菇晕倒在自己面前,他那时的感受,他不知如何说。他只能猜测着,找那些他觉得好的东西,都给她。
即使等待饭菜的时候不能进入饭庄,即使只能在外面给钱,他都无所谓。
吃过饭,尽管罗侯说他不困,可还是被冬菇赶到床上。
&ldo;睡觉睡觉,不困也得睡觉。&rdo;
她褪下罗侯的外衫,只留下里衣,按在床上。她给他脱下木脚,放好拐杖,然后吹熄了油灯。
上了床,把棉被拉上来,她躺在罗侯身边。
侧过身子,搂住他。
&ldo;睡觉睡觉……&rdo;
怀中躯体坚实健壮,温温暖暖。
她觉得自己的心是那么静,又那么软,那么的幸福,似乎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翌日,冬菇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罗侯又不在了。
她轻车熟路地去酒肆找他。
&ldo;等下我要回去一趟。&rdo;
罗侯准备了早膳,冬菇一边吃一边同他说。
罗侯点点头。
冬菇心里算了算,没错,便是今日了。
她心里有些紧张,献宝会,这个让她几乎压上所有本钱的献宝会,就在今晚戌时。她胸口有点堵,是因为紧张所致。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前一世,她的画作从不图财,所以有市与否她根本不关心。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实在太需要这次的成功。
人一有欲念,想的自然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