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苦笑了一下:“他也没有更多机会犹豫,因为在那之后,你就和他提了分手。那是我第一次见季风那个样子,他简直疯了。季家那么大一个摊子没有压垮他,从云端跌落到尘埃没有压垮他,但是你的两句狠话,几乎要了他的命。”
瞿清像是在死亡边缘又被人猛抛回了冰水里。身体和心脏瞬间进了水,冻得她发颤,把痛觉放大的淋漓尽致。
“瞿小姐,”陆杰又是一声郁结的长叹,“这些,季总从来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真的不想看他再这样下去了。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有多爱你,你也看到了。”
瞿清忽然想起了自己去美国为求一个结果,看到的那一幕。
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
瞿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病房的。
她抵着门框站了一下,季风已经下了地,艰难地拖着长长的输液管,想把吃剩的饭放回到桌上。
看到瞿清突然进来,他吓了一跳,手下扯得输液管摇摇晃晃,脸上甚至有孩子犯了错被抓包的无措和慌张。
“我……”
瞿清没有给他机会说话。
她匆匆往前,一下子扑到季风怀里,顾及着他的伤口,死死揽住了他的腰腹。
“季风……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季风整个身体都有些尴尬的僵住,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敢相信的颤意:“清清,你什么都不用做,能像现在这样每天看到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瞿清埋首在他怀里,手抓着他身后的病服,眨了一下眼,泪水就浸湿了季风胸前薄薄的衣服。
季风一下子更慌了:“清清,别哭,你别哭,我现在……甚至都不能抱抱你。”
瞿清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看向季风,她努力眨了眨眼,贴的这样近,好像也可以隔着两年前那场雨雾看清他的真心。
季风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他端着汤远了些,怕洒到她身上:“陆杰跟你说什么了?”
瞿清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在自责还是怪他:“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年你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凭什么啊?”
瞿清终于松了手,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凭什么你总是自作主张,觉得是为了我好,你怎么问问我受不受得住你这种好……既然你都决定了,那你就彻底不要出现啊?你又出现……让我知道这些,要我怎么办啊?季风,我要怎么办啊……”
季风的手动了动,嗫嚅了一下,身形又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