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举人打开册子念了一遍,又负责地对围观百姓解释,钱员外买的三次壮元阳的药物,剂量不小。
对此,成药铺的郎中也站出来了,说道:“来过咱们药铺的都知道,买风寒等常见药丸子,我和李郎中联合问诊,如若病人没来,也会反复叮嘱药量,哪怕过量,也不会致死。”
壮元阳的药物和女子补身子补气血的药物,其实只算滋补品,两位郎中会给出建议,如果年纪大的,并不建议服用。
开药铺做生意,总不好把客人赶出去啊,这好比你在饭馆买了饭食回家吃,吃得着急噎死了,这也能赖上饭馆的饭菜毒死人?
“钱员外都到了花甲之年,咋还那么风流呢。”
在边城里,钱员外小有名气,得知他买了壮元阳的药物,众人面色有些奇怪。
“我爹吃了一颗药丸子人就没了,还说不是你们成药铺的问题?”
钱员外的儿子钱老实失声痛哭,他听说成药铺有背景,知府大人派人来了,不是他想来闹啊,而是他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投告无门,他钱老实为争一口气,要去京城里告御状!
“是啊,到底为何没的,总要给个说法
。”
百姓们心里嘲笑钱员外风流,到底是一条人命,也不好就这么算了。
“那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沈清宁旁观了片刻,淡定问道。
“哼,这样能吃死人的成药铺还不赶紧关门大吉?”
成药铺刚开时间不长,他爹爹已经没了,如果一直开下去骗钱,还不晓得有多少受害者。
钱老实跪在成药铺门口,捶地哀嚎。
这下,沈清宁看出些门道,转身和身边的白慕言道:“人或许是真死了,但这个钱老实很有可能收钱闹事来了。”
成药铺开业后,边城那黑心郎中的生意突然没了,有地方问诊,还不用喝苦药汤,百姓们拍手称快,原本找黑心郎中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下有地方看诊买药,省去很多银钱,谁还搭理黑心郎中啊。
不仅如此,据说那些死要钱的还被套麻烦打了一顿。
“咱们查清楚事实,给百姓一个说法,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白慕言带了仵作,首先得查清楚钱员外的死因,万一是被钱家人害死的,那药铺可就承受了不白之冤。
提起仵作验尸,钱老实反应很大,他不同意爹爹被外人来回查看,否则死了都闭不上
眼睛。
“现下如何全靠你一张嘴定案,我们成药铺有权利提出质疑。”
既然是钱老实告发成药铺,那就不可搞一言之堂,成药铺这边有话要说。
“万一钱员外是他杀,那凶手岂不是逍遥法外了?”
沈清宁说的非常合理,气得钱老实哇哇大叫,他爹死了,成药铺的人不但不承认,口口声声污蔑他是杀人凶手,往他身上泼脏水,他也活不下去了!
钱老实为求清白,非要撞死在成药铺门前,一时间引来不少同情之声。
有些百姓比较理智,认为毕竟是人命案,应该请仵作来查验,给个确切的说法。
“不行,我爹的尸身不能动!”
钱老实反应很激烈,又引发沈清宁的怀疑,她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对着白布下面扎一针。
紧接着,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被白布覆盖的尸体突然地坐起身。
“啊,闹鬼了,诈尸了!”
“天啊!”
百姓们吓得退后好几步,胆小的差点吓尿裤子,好在周围都是人,在惊恐后,众人又慢慢地靠拢。
钱老实眼神很是飘忽,紧盯着地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