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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ldo;你不觉得把政府工作人员分散到各兵团去，是欠慎重吗？董老、徐老、谢老、林老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毛泽东同志的夫人贺子珍还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他们怎能跟部队行动呢？……&rdo;（注）

（注：洛甫此说稍有夸张，是年，董老48岁、林老49岁、谢老51岁、徐老52岁，唯留苏区的何叔衡最大，为59岁。）

那怎么办？&rdo;博古不无诧异地说，&ldo;把他们留在苏区？前几天你不是为把瞿秋白和何老留在苏区而大发脾气吗？&rdo;

&ldo;可见你对政府人员的安全思考得太少。&rdo;洛甫责备着，&ldo;毛泽东同志提议把政府机关集中……也好统一照顾。……&rdo;

&ldo;你也认为这样更好些吗？&rdo;博古弄不清是他的意见还是毛泽东的意见。

&ldo;我同意毛泽东同志的意见，因为他是政府主席，&lso;三人团&rso;应该尊重他的意见！&rdo;

&ldo;这的确是值得考虑的意见，我跟李德、恩来商量后，立即把决定告诉你……&rdo;

这个建议终于被采纳了，这个建议引起了严重的后果：部队必须抬起中央机关和中央政府机关这顶轿子。

如果当时&ldo;最高三人团&rdo;预知抬轿子产生的严重后果的话，他们准会拒绝这个提议了。

博古当时虽然采纳了洛甫的提议，却没有弥补他们之间己经很难弥补的裂隙。

1943年12月16日、洛甫在延安整风期间，记述了他和博古的矛盾和冲突，今天加以仔细推敲，就非常耐人寻味。尽管它还不太完整，还不太明朗，字里行间却展露出当时的真情：

&ldo;我同博古同志的公开冲突，是在关于广昌战斗的一次讨论：我批评广昌战斗同敌人死拼，遭受不应有的损失，是不对的。他批评我，说这是普列汉诺夫反对1905年俄国工人武装暴动的机会主义思想。我当时反驳了他的这种污蔑，坚持了我的意见，结果大家不欢而散，其他到会同志没有一个表示意见。……&rdo;

&ldo;从此时起，我同博古的矛盾加深了，他有一次似乎是传达李德的意见。说：&lso;这里的事情还是依靠于莫斯科回来的同志。&rso;意思似乎说，我们内部不应该闹磨擦。当时，我没有重视这句话，现在想起来。倒是很有意思的。&rdo;

&ldo;由于这些矛盾的发展，博古开始排挤我。五中全会后，我被派往中央政府工作，就是把我从中央排挤出去的具体步骤。……&rdo;

这一点，洛甫觉得理由并不充分。让他去担任政府的人民委员会主席这样的重要职务，很难说是排挤，那么，不排挤，应该担任什么职务呢？他在整风笔记中又写道：

&ldo;这是&lso;一箭双雕&rso;的妙计。一方面可以把我从中央排挤出去，另方面又可以把毛泽东同志从中央政府排挤出去……&rdo;

这的确是很耐人寻味的，也是令人费解的。如果说，第三次&ldo;左&rdo;倾路线推行者，以博古取得党权，以李德取得军权，以洛甫取得政权，以达到从思想上、政治上、军事上、组织上的统治，以洛甫同志去排挤毛泽东同志在政府的地位，是可以理解的。而洛甫同志去担任人民委员会主席是从中央排挤出去呢还是加重了他在中央的地位呢？如果不受排挤担任此职，在中央应该是什么地位呢？他在笔记中继续写道：

&ldo;后来，又把我派到闽赣做巡视工作（项英从闽赣巡视才回来后），实际上要把我从中央政府再排挤出去，把中央政府的领导交给别人。……&rdo;

交给谁，笔记中没有言明，括号中提到&ldo;项英回来后&rdo;，是否暗指把领导权交给当时是政府副主席之一的项英？很难说。洛甫在笔记中继续写道：

&ldo;我不在中央政府时期，博古等公开批评中央文牍主义，在背后攻击找。直到快要出发长征以前。我才从闽赣回来。……&rdo;

当时政府是不是真有文牍主义？公开批评是不是背后攻击？后人只能存疑，洛甫继续写道：

&ldo;当时关于长征的一切准备工作，均由以李德、博古、周恩来三人所主持的&lso;最高三人团&rso;决定。我记得他们规定了中央政府可以携带的中级干部数目字，我就提出了名单交给他们批准。……&rdo;

&ldo;在出发以前，&lso;最高三人团&rso;要把我们一律分散到各军团去（后因毛泽东提议未分散），我当时感觉得我已经处于无权的地位，我心里很不满意。记得在出发前有一天，泽东同志同我闲谈，我把这些不满意向他坦白了。从此，我同泽东同志接近起来。他要我同他和王稼样同志住在一起‐‐这样就形成了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反对李德、博古领导的&lso;中央队三人集团&rso;，给遵义会议的伟大胜利放下了（原文如此‐‐笔者注）物质基础。……&rdo;

这段笔记的内容是非常丰富的，也是值得后人深深研究的。

历史的书页可以来回翻阅，使非当事人有了前后眼。洛甫的整风笔记在延安整风的条件下未必全是真心话，但也不乏实情。因为长征中的当事人都在，他不能把没有的说成有。&ldo;最高三人团&rdo;要把机关人员分散到各军团去（这是拆轿子的方法），而由于毛泽东提议才没有分散（这是组装轿子的方法），应该是实情，不然。毛泽东会出来说明。当时博古却处在被整的地位，能否有充分的解释机会？在&ldo;解释就是不虚心&rdo;的压力&rdo;下，是否有索性包下来的心理？都很难说，别人对他的批评指责是否公允也很难说。在宁都会议上，毛泽东同志不也被剥夺了发言权吗？庐山会议上的彭、黄、张、周，文革中的刘少奇……不也失去过申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