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再去倒一杯来。”
&esp;&esp;等他走了,程章明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外表依旧平静,内心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拉扯着,不止是温暖,更多是跟当年一样的心动。
&esp;&esp;陪着修到11点40,汤琰开始打哈欠。程章明望了他一眼,说:“困了可以先去睡,我再过20分钟就走。”
&esp;&esp;是有什么整点强迫症吗。
&esp;&esp;“没关系,”汤琰强打精神,“你继续。”
&esp;&esp;“今晚修不完。”
&esp;&esp;“我知道。”
&esp;&esp;只是还想再多待一会儿,跟身边这个人。
&esp;&esp;程章明也没再说什么。
&esp;&esp;他在忙,汤琰观察他,发现他明显毫无睡意,就猜到最近他还是老样子。
&esp;&esp;“你带药了吗。”
&esp;&esp;听出他嗓音有些失意,程章明抬起头:“什么药。”
&esp;&esp;“安眠药。”
&esp;&esp;“怎么。”
&esp;&esp;汤琰双手轻轻抓着膝盖,视线落在其他地方:“今晚可以在我这里休息吗,没别的意思,就是很晚了,别走了。”
&esp;&esp;说到最后,已经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他闭了闭眼,用更低的声音说:“我想看着你睡。”
&esp;&esp;程章明眉心微微拧起。
&esp;&esp;这是什么要求。
&esp;&esp;被程章明这样注视着,汤琰也觉得不自在。正想再解释几句,却见他转回头,双手重新开始拿取零件。
&esp;&esp;“不用陪我熬夜,我不走。”
&esp;&esp;就这么泰然自若地同意了,似乎……也没什么挣扎。
&esp;&esp;一颗心放下,汤琰脚踩在单人沙发上,抱着膝盖看他。看了一会儿才去冲凉,冲完凉回来,发现他仿佛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esp;&esp;背不酸吗?
&esp;&esp;“休息一下吧。”
&esp;&esp;某人不听。
&esp;&esp;汤琰又说:“粘合剂的味道有点重,开窗换换气吧。”
&esp;&esp;程章明总算起身活动。
&esp;&esp;推开所有窗,夜晚的凉风吹进来,净化器也开到最大档。
&esp;&esp;“你怎么还不去睡。”
&esp;&esp;“还早。”
&esp;&esp;这叫早?
&esp;&esp;程章明看向挂钟,时针已经走到一点附近。
&esp;&esp;忽然后悔自己没有带药。
&esp;&esp;“你在老家的时候,睡不着都做什么?”汤琰问。
&esp;&esp;程章明想了想:“打游戏。”
&esp;&esp;“啊?不符合程博士的人设啊。”
&esp;&esp;程章明皱眉:“我什么人设。”
&esp;&esp;“总之不是会在半夜打游戏的人设。你以前也不打的,什么游戏,最近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