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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esp;&esp;程章明直接打来。

&esp;&esp;“点错了。”汤琰头疼地接起。

&esp;&esp;“是么。”语气中若有似无的不满，听得他想挂电话。

&esp;&esp;不过程章明倒没挂。

&esp;&esp;在一阵沉默中，汤琰想起现成的话题：“给你买了衣服。”

&esp;&esp;“睡衣？”

&esp;&esp;“……不是。”

&esp;&esp;怎么会有这种联想。

&esp;&esp;“海边穿的，回来以后试试吧，你的尺码我不太拿得准。”

&esp;&esp;程章明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跟以前一样。”

&esp;&esp;可是，“以前买给你的你也不穿啊，我哪知道合不合身。”

&esp;&esp;还敢提。

&esp;&esp;以前他也买过衣服和运动鞋当礼物，程章明收到当没收到，因为牌子都太奢侈，穿进实验室会被怀疑是中了彩票。

&esp;&esp;有时实在顶不住，只好在见汤琰的时候穿。就这样汤琰还是不高兴，说什么一番心意打了水漂，以后再也不会为他花心思。

&esp;&esp;“程章明你还在听吗。”

&esp;&esp;被阻断回忆，他收起思绪：“信号不好。”

&esp;&esp;察觉到他的敷衍，汤琰情绪像退潮一样沉下去，“没其他事，我就跟你说一声。对了，机票钱转你卡上了，你在法国用的那张。”

&esp;&esp;过去七年他们在经济方面算得一直很清楚，所以汤琰自然而然地以为，机票是各自负担各自的。

&esp;&esp;“那张卡已经停了。”

&esp;&esp;“那就再告诉我一个账号。”

&esp;&esp;停滞片刻，程章明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淡：“汤琰，你是在为我的经济实力着想，还是要跟我样样算个清楚？如果是后者，以后请不要送我任何礼物，那是给彼此找麻烦。”

&esp;&esp;然后居然就收了线。

&esp;&esp;汤琰目瞪口呆，差点把衣服拿去退掉。想想还是算了，他无情我不能无义，再说退掉还要再跑一趟。

&esp;&esp;很晚程章明才回。

&esp;&esp;客厅的灯关了，准确地说是整个家的灯都熄了，沙发上当然也没有谁在等他。

&esp;&esp;推开卧室的房门，汤琰已经睡着了，而且是以泾渭分明的睡法，占据着大床的一半，另一半摊着那几件新上衣。

&esp;&esp;吊牌上有价格，地上的购物袋里也有小票。

&esp;&esp;程章明直接扔了。

&esp;&esp;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贴着背，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

&esp;&esp;睡梦中也在抗拒他的靠近。

&esp;&esp;程章明把人松开，到阳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清醒过来。

&esp;&esp;阳台上那个花盆还在，不过打火机已经被处理了，他低头看着，眉心不悦地蹙起。

&esp;&esp;过一会儿，身后出现一道穿着拖鞋的脚步。程章明身体微微震动，却没回头。

&esp;&esp;客厅诡异地沉默片刻。

&esp;&esp;汤琰半梦半醒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回房间，还不困？”

&esp;&esp;程章明的背影很挺拔，双手插在条纹睡裤里，显得格外难以沟通。但轮廓拉长，投映在地板上，又显得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