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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手机突然响了，我惊怔，他把我口袋里的手机翻出来给我，我无意识地接通。

&ldo;阿祁？是我。你睡了么？&rdo;

我闭上眼，万没想到是徐然。

&ldo;早上是我的错，你出来一下好吗？我有话和你说。&rdo;徐然再说什么，我也听不清了，生死一线间，什么都显得那样无谓。

&ldo;不，不行。我不能出去。我不在宿舍。&ldo;天知道我能清醒地说出这句话，究竟是费了多少心力。

他沉默了，很久之后开口：&ldo;你和萧峰在一起？&rdo;

我真的不想再忍受他的无理取闹，我或许马上就要死了再也看不见他了，难道徐然除了闹脾气就再没任何一句话要和我说吗？！我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ldo;是。我和萧峰在一起！你想怎么样！&rdo;

徐然的声音颤抖了：&ldo;阿祁，我……我就在宿舍楼下等你，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我真的有话和你说……&rdo;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我筋疲力尽。

我不能见他，怎能见他！难道还要叫我再传染一个人才好吗？！徐然，徐然他不是萧峰，不够坚强，承受不住这个致命的打击，我还能和他说上什么？

&ldo;徐然。我走不开，有什么话你现在说。&rdo;我的脑子里已经烧成一团糨糊，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冷酷。

电话里死一般地静，好久之后，他慢慢地开口：&ldo;我明白了。阿祁‐‐再见。&rdo;

我把电话狠狠地扔到一边。一把拉上了被子。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徐然说的再见，是认真的。

萧峰的话依稀象从远方传来：&ldo;徐然不会怪你的。&rdo;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说：&ldo;萧峰，如果我们，真的死在这里，怎么办。&rdo;

他没回答。

就当我放弃的时候，他又幽幽地开口道：&ldo;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会和你一起死。&rdo;

我哼了一声，拉高被子将自己整个包住，包的密不透风。

你完了。萧峰。轻言生死，再不能洒脱地游戏人间。

你完了。张祁。蓦然回首，竟已经无奈地泥足深陷。

一行泪水缓缓地流下，那样地炽热而滚烫。

我咬住自己的嘴唇，含住无数的哽咽‐‐这是我第一次泪流满面。

心痛地无以复加，为我和他未知的命运，也为那一句‐‐&ldo;和你一起死&rdo;。

&ldo;张祁。你干吗！把被子掀开，这样会闷着的。&rdo;他大力撕扯着我的被子，吼了一句。我攥住被角，死死不肯松开，低声喊了一句：&ldo;萧峰‐‐我喜欢你。&rdo;

当面我决不能说出口的话，在一片沉滞的黑暗中竟轻易脱口。

我只有他了，在生命里最后一刻我只想着他！

这场所谓的游戏，我已经丢盔弃甲。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会和你一起死。

第二天下午，我的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一。

萧峰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抱着我亲了一下又一下，喃喃地说：&ldo;我就知道祸害留千年，一定没事的。就你这点运气，还想成为我们市第一例非典？&rdo;连病带惧，我其实还是全身无力，四肢酸痛。被他这么一闹，倒被气乐了：&ldo;你丫的说什么呢！还希望我拿下这第一的荣誉是不是？&rdo;他嘿嘿地笑，抱住我死命在床上打滚：&ldo;张祁。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我们，我们还有未来‐‐还有一辈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