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越下越大,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地面变得湿滑起来。
左丘雅还安慰着嫁女的陛下,“陛下莫要再难过了,若是眼睛哭肿了,明日该如何面见朝臣?”
他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泪,“大不了,大不了就不上早朝了。”
“瞧瞧陛下,又在说孩子气的话了。”
阮秦天以前嫁女也从未如现在这般难过,不服气道:“是又怎样,朕就是心里难过,你说就一手臂长的人,她怎么就长那么大了……”
守在门口的内侍李海全,听到宫人来报,进入殿中颔首恭敬道:“陛下、皇后娘娘,方才侍卫托人来报,乐嘉帝姬还未下宫车。”
左丘雅闻言站起了身,眉头微皱,“什么?这都要两个时辰了,她还未走?”
“侍卫来报,是这样说的。”
左丘雅心中顿感不妙,“去,速速派侍卫骑快马去温府瞧瞧。”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李海全转身离去。
宫车内阮玲珑勉强打起精神,身体摇摇欲坠,眼皮也在打架。
暮雪劝道:“帝姬,若不然您还是回宫等着吧!”
“不……他定然是有事耽搁了,我想要看他出现在长街尽头的模样,再等等。”阮玲珑虚弱道:“我想再……等等他。”
*
柳如弃单膝跪地,手握着直直插在地上的剑,身上浅伤交错,他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喘着粗气看着左胳膊上的伤口,血染红了半只袖子。
黑衣刺客缓缓逼近迎亲的众人,将其围拢,抬轿轿夫、丫鬟婆子已全部灭口,只剩下温千楼带来的侍卫还在苦苦挣扎。
血在消融的雪水中晕染开来。
柳如弃强撑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后退将昏迷的温千楼护在了身后,对温婉说道:“你先护送大人先离开,我来殿后。”
温婉身上满是伤痕,手握峨眉刺警惕瞧着刺客。
她勉强将人扶上马背,只能让昏迷的温千楼趴在马背上。
温婉手碰到他的腰腹时,一股温热之感从掌心传来,心头一颤,掀开暗红色的斗篷一瞧,不知何时他受了一剑。
她当即调转了马头,对柳如弃叮嘱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温婉策马带着人扬长而去,竹林中霎时刀剑声起。
竹林暗处,身披黑色披风戴着兜帽的人,见此情形才安心离去,将一封匿名的信交到了探子手中。
“你速去,将此信藏入温府上,切莫叫人察觉。”
那探子抱拳一礼,转身消失在了竹林中。
温婉将人带向更远的地方,待安全后,便将温千楼扶下马背,“刺啦”一声撕开了他的衣裳,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条,缠绕他在腰间。
温千楼从疼痛中醒来,重重咳嗽两声,当即吐了一口血,急喘道:“是何人暗中痛下杀手要孤的性命。”
温婉已猜到是谁的手笔,她本打算让温千楼离开都城回大兖,那人竟在半路设下埋伏。
温婉目光闪烁虚心的低下头,改口道:“不知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