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云生的手十分粗糙,应是干杂活的小宫女,也难为太子殿下还寻了人来。
阮玲珑当即赏赐了她一枚金戒指,“赏你了。”
“云生谢帝姬!”她说着又要跪下。
阮玲珑算是瞧出来了,她不懂礼仪,瞧样子怕是宫规都没学过。
阮玲珑站起身来,亲自示范,“本帝姬教你大邺之礼,往后你见到本帝姬时,行此礼即可。”
她双手交叠,掌心在内,举于胸口前,微微屈膝时掌心外旋朝向地面,尔后颔首点头。
云生瞧见端庄大方的帝姬,眼睛都跟着发亮,笨拙的学着她的模样。
“帝姬,婢子这样可对?”
阮玲珑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阮玲珑与云生的交谈中,知晓云生并非宫娥,她是养育太子殿下奶娘的女儿,父亲在她小时候便已去世。
按理来说,奶娘将太子殿下拉扯大,那也应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但云生却在宫外替人浣衣为生。
看来太子殿下的日子也不好过。
阮玲珑看云生心思单纯,应能问出些个消息来,她也早做准备才是。
“听闻大兖把持朝纲的乃是一群宦官。”
阮玲珑话还未说完,云生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乐嘉帝姬,您可莫要如此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将来定不会好过,督公手眼通天,杀人如麻的,太子殿下都要……”云生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给太子殿下惹上祸事。
阮玲珑心思百转,她要是想活命,看来就得老老实实当好太子妃。
那督公如此厉害,应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宦官,待他两腿一蹬入土之后,牧逸便有机可乘登上帝位。她再想办法重回大邺。
阮玲珑寻思到此处,自己靠药丸活命,也不知有几年可活。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只听驿馆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听动静少说也有个几十人,马蹄声在驿馆门口消失,尔后又听刀鞘撞在佩甲的声音。
“督公到!其余之人,速速让开。”
一双飞鱼锦绣黑靴跨过门槛,漆黑的飞鱼服上绣着金色四爪蟒蛇,他面色阴沉,若风一般直奔前堂。
阮玲珑看向一旁的云生,她已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显得局促不安。
阮玲珑走上前,将窗开了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屋檐下一闪而过,暗叫不好。
这督公竟如此年轻?
阮玲珑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应是督公身边的近卫。
牧逸飘逸的身影从窗前走过,他匆匆向前堂走去,手中还拿着大邺的圣旨。
牧逸老老实实站在督公的身旁,将茶水奉上,恭敬道:“督公,您怎会来此水云城?”
他淡淡扫了一眼茶盏,接过后便放在了桌上,“孤怕你难当大任,归还大邺三城一关,还有大邺帝姬……”
他说起“帝姬”二字,神情有些恍惚,若无其事继续道:“和亲之事,见你许久还未有消息,孤便亲自前来了。”
牧逸只能小心谨慎说道:“是牧逸办事不利,还望督公莫怪。”
督公站起身来,“罢了,三城一关的事今日你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