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扶着窗框,坐在窗户上,双腿悬空微微晃动,若是不小心,便会从阁楼上摔下来。
阮玲珑抬起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夕阳,看着它缓缓落下。
牧逸带着内侍走来,他远远就看到窗户上坐着的人,慌慌张张跑了过去,抬头挥了挥手,焦急道:“阮玲珑,万事好商量,你莫要想不开。”
“我有何想不开的,你莫要误会了。”阮玲珑说着缓缓转身,一脚正要跨进窗内,没留意到袖子挂在了外开的窗户角上,微微一用力,整个人向后倒去。
牧逸快步朝着她跑来,朗声道:“阮玲珑小心!”
阮玲珑脑中一片空白,还来不及思索,只瞧见落日和无边晚霞从眼前快速闪过,抬眼便是墨蓝与橘红半掺的天空。
她绝望的合上了眼,只听耳旁传来闷哼一声,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督公!”柳如弃走上前,看到温千楼面色惨白,额头已冒出细密冷汗,他厉声道:“速传太医来金鸾殿。”
阮玲珑睁开了眼,便见温千楼近在咫尺的容貌,此刻他眉头紧皱,应是痛苦万分。
温千楼竟不顾危险接住了我……
温千楼感觉双臂是锥心刺骨的疼痛,浑身颤栗,冷声道:“还不下来?”
阮玲珑惊慌失措,从他怀中离开站在了地上,
温千楼眼前发黑,向一旁倒去,阮玲珑助他稳住身形,待锦衣卫抬来了担架,一行人簇拥着二人入了金鸾殿内。
牧逸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众人,食盒中飘香的饭菜,忽然也不香了。
他瞧了一眼金鸾殿的匾额,忽然觉着心中甚是烦躁,大发雷霆,一脚踢翻内侍提着的食盒,“温千楼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在乐嘉帝姬面前出风头。”
内侍吓得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牧逸望着跪在脚边的内侍,看着他更觉烦躁难忍。
一个宦官,凭什么与自己抢女人,牧逸厉声道:“来人,将此贱奴拉下去杖责五十。”
内侍被拖走,求饶声音渐远。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柳如弃将太医请至金銮殿的二层阁楼,金纱帷幔,墙壁上挂着都是身姿妙曼的仙女飞天之图,再往金纱帐的床榻走去,处处可见春|宫|图。
阮玲珑豁出脸皮坐在了圆凳上,时不时回头看向朦胧蝴蝶牡丹图屏风后的温千楼,用喝水掩饰自己的坐立不安。
柳如弃看着诊脉的太医,焦急询问道:“敢问李太医,我家督公如何了?”
“督公双臂脱臼,摸着骨头应是骨折了,并无性命之忧,一会儿老夫便正位,然后打上木板,修养个三月便好了。”
柳如弃松了一口气,“多谢李太医了。”他拍了拍手,便有锦衣卫端着托盘走上前,白花花的银两“哗啦”一下就入了李太医的空袋中。
阮玲珑听到温千楼只是伤了胳膊,悬起的心放下了,才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忙寻药服下。
她起身站在屏风前,向床榻之上的人望去,李太医将人扶起后,她能清晰听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