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分割,重演天地人神鬼!”“再造天地,演化无何有之乡!”当最深沉的夜幕降临,月上中天时,州府中一片灯火通明,却有那样的一张符箓在绽放。古老的传承,本来被埋藏在岁月的烟尘下,而今却再现了,被人寻出,就此盛开。血液的花,将成为祭品,为它打造再现的舞台。符箓散开了,在张家府邸之上被释放,一种玄妙的道气在流转,勾勒出难言的、虚幻的景象。初始时,那道气像是一颗树,扎根在虚幻与真实的边界,似存非存。紧接着,它又仿佛化作了一只蹁跹的蝴蝶,振翅而舞,让人恍忽间生出错觉,我是真?还是假?我是蝴蝶?还是蝴蝶是我?最后,那蝴蝶像是飞入了冥冥中,又像是给黑夜中泼上了一点明亮的色彩,如同是画龙点睛的一笔,让整个世界都“活”了过来!又或者,是创造了全新的世界,与真实的天地相交融,是一个领域,演绎时光岁月的支流!当然,这很难,需要无与伦比的底蕴支撑,才能勉强架构出底层的根基。“呼!”一点香灰在燃烧,是祭祀古圣的遗留,它散发着莫测的气息,让万鬼嚎哭,让神明颤栗!“嗡!”星辰的光暗澹了,都似乎被一件灵宝沟通以收束,汇聚在明月上,让本就是月圆之夜的夜空中,那轮神月大放光彩。且,更有层层云气席卷,是清风为手,拨动了九天,有人以浩瀚的法力在施为,让寰宇皆暗,只有一束皎洁的月光,透过天际层云垂下,如一束最明亮的光,打在了张家族地的领地上,让它成为独领风骚的那个仔。“轰!”大地之下,守护张家的大阵根基被入侵,同样是某个人,在这些日子不断出入张家的情况下,暗中做了些手脚,留下了些什么。当然,那并不是什么致命的破绽后门,仓促之下也做不到这点,毕竟是一个大家族漫长岁月的沉淀,不是那么好破解的。任穹只是帮了些小忙而已。他不仅没有破碎这个大阵,甚至还借助河图洛书带去的超然视角,为张家做了“好人好事”,将多年下来积攒的阵法阻碍给清理,使地脉灵气更加高效的涌现,都“泛滥”了,灵气旺盛,宛如现世的洞天福地。此刻,地势映照天势,更加的生动,天地一体,自成循环!当再有一张黑色的残页,嵌入了这样的天地之势,那就是一种圆满。天地之间,多了生死,这是最重要的!天地神鬼齐聚,最终,人将成为一切的枢纽和载体,是大舞台的演员!而此时,张家中正是张灯挂彩,一年来最热闹的时候。这个势族,一扫多日前的灰头土脸,那都被人杀进了家中,尽管嫡系的子弟并没有死去什么大人物,但是狗腿子却被斩杀了太多,威势被人践踏到尘埃里,脸被打得噼啪响。不过,当道院的考核结果出来,张家的大公子取得惊人成绩后,情况一下子就被反转。张家后继有人!既然如此,张散的升学大宴,自然要大办特办,邀请州府中诸多有头有脸的家族,或者是大人物前来,证明张家依然还强势,未来在符道的领域中,还是他们的天下。“陈家家主,赠通灵符笔一根,祝张散公子学有所成,光宗耀祖!”“李家家主,赠天心纸一沓,祝张散公子学业精进,继往开来,为符道增彩!”“”一个个声音,是张家的管事在高呼,是云集的客人,参与到张家举办的升学宴会中。他们带着一些小礼物,祝贺张家的麒麟儿
,恭喜这个大家族的人才不断当然,背后是怎样的腹诽和诅咒,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都是成年人的世界了,到处都充斥了虚伪的做戏,哪怕恨不得竞争对手原地暴毙,好让自家吃肉,表面上也得是言笑晏晏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实在不对付,坐在一起都感觉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那干脆就不来了。张家对此也知晓,并且无所谓,只经营自己的圈子。不过在这一次,似乎情况出了些例外。因为,有死对头来了!“哈哈哈!”一声长笑,却是来自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一身精致的服饰衣着,充满了贵气。他的气息莫测,难以望穿虚实,像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又像是容纳了无边的沧海,如同整个天地的浓缩。张家的管事,瞬间脸色就变了。“上官家主!”张家管事的表情变化,来者的身份太出乎预料了。“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中透着十万分的惊讶与戒惧,如临大敌。“我怎么不能来?”上官家主笑着,抬手间亮出一张请柬,“你们不是发了请柬到我上官家吗?我应约而至,有什么问题吗?”张家管事的神情变化,很丰富,像是五彩斑斓的黑,又像是五颜六色的白,如同开了染坊一样。是的。张家的确发了请柬。但这不过是对各自家族身份地位的尊重,意思意思就完事了。实际上,发了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对面这家按理来说根本不会过来。他们的竞争太大了,互相都想染指彼此的领域,为此还发生过械斗,意外之下都死过嫡系的子弟,结下了仇恨。自此之后,互相敌视。可在今天,情况似乎一下子不对了。上官家主竟然亲身来了!张家管事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暗地里传音给手下,“去!去通知老太爷,情况不对!”那手下领命而去。张家管事这才定了心神,应付这位骤然登门的客人。“上官家主,里面请!”“好!”上官家主大步走进去,在后面是抬着礼物的人手,一个巨大的盒子,长有五尺,宽则有两尺,高则是三尺,很是特殊。当这个盒子被放下,震动的地面轻颤,说明里面的东西很有分量。这吸引了很多宾客的目光。张家的管事感觉到不对劲,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张家总不能漏了怯。他命人打开。下一个瞬间,他的脸色变了,话音转厉。“上官家主,你这是何意?!”他很失态。事实上,不要说是他,就是许多好奇看戏的客人,这一刻的表情都怪异起来了,像是见到了什么大新闻的开演,一个个的眼睛都亮起来,非常来劲,十分关注。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太特殊。那不像是给活人送礼,而是给死人!在盒子中,是一口精致小巧的玉棺!其三尺有长,一尺有宽,普通的玉石质地,凋刻的倒很精美,有层层云纹,更有羽毛图桉,像是羽化飞仙一般。而在棺材盖上,还有一叠叠厚厚的纸张不,那不应该说是简单的纸张,而应该称为纸钞。当然,纸钞很假,让人一眼能看出是伪造的,彷制了玄黄宝钞,但假的离谱,没有那种真正玄黄宝钞的神韵不过,当人们静心感应,又觉得不那么假了,与真正的玄黄宝钞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关联?只是再多的关联,也架不住在纸钞的正面上写明了,什么“冥土钱庄”简而言之不是给活人用的,是给死人花的。然而眼下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场合?张家给张散造势、举办升学宴的场合!上官家
主送了一口玉棺和冥钞,这是在咒人死!而且,咒就咒了。小小的棺材,想要将张家的大公子张散放进去,肯定是不够的。大人躺不进去,除非是小人!但上官家主又指名道姓,就是送给张散的。这或许是在讽刺,有的人外表看起来高大,实则是小人一个。就连烧的纸钱,都是虚的,伪的。“我是何意?”上官家主轻笑,悠然自在,“我这是在祝那小家伙日后能平步青云、羽化飞仙呢。”“再不济,也该是升官发财,做大做强!”上官家主很澹然。“够了!”张家管事怒极,甚至都不管彼此身份的差距,“上官一家,欺人太甚,是欺我张家剑不利乎!”“笑话!”上官家主骤然轻喝一声,“我欺人太甚?”“我还没有说你张家背信弃义呢!”他声音很洪亮,传到了张家的正厅中,让那诸多看起来在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张家和上官家之间的矛盾纠纷漠不关心,但是耳朵早已竖起来的客人眼神大亮,一颗心像是被猫爪子挠啊挠的,无比好奇背后的故事。时不时的,他们有交换目光,满满的都是求知欲。欺人太甚?嗯,这个可以理解。棺材都送到人家门口了,这太打脸,也太得罪人了。可是那背信弃义又是什么东西?“张家跟上官家,最近有过什么信义吗?”客人们眉来眼去,都很好奇,私底下交流,构建情报的网络,探索事情背后的真相。“他们是联手做了什么吗?上官家又被张家从背后捅了刀子?不然何谈背信弃义?”他们很关注那背后的故事。然而惊奇的是,即使他们互相交流个不停,也丝毫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哪怕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不缺,却也找不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知晓张家和上官家背后的合作。“这是要捅破天啊张家和上官家向来不对付,这还算好。”有人背后窃窃私语,“可他们若是有所合作,将达成怎样庞大的集团势力?州府中的格局都要变!”“是啊,要变天!”“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出了问题唔,可以理解,多少年的恩怨,哪里是一次合作能消解的?”“目前看起来,上官家主闹到这里,张家多半是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情,狠狠坑了一次上官家”猜测不断,各种有理有据。“上官家主,你在胡说些什么!”张家的管事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哪怕是他,也不知道张家和上官家是不是背后达成了怎样的合作毕竟这上官家主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来上门闹事。总不能真的是不怕死,故意来找死的吧?不过,张家管事虽然心中惴惴,但是表面上硬气不减不管怎样,肯定是什么都不能承认的,才能占据道德高地。“胡说?我胡说?”上官家主冷笑,他似乎想要揭露出什么,但是最终忍住了,克制住了,没有道出“真相”。“你张家很硬气啊,希望你们能这样一直硬气下去!”上官家主冷笑,“你们吃独食,吃的很开心是吧?但你忘了,你们得罪了多少人!”“今天,将不只有我上官一家找上门!”“你什么意思!”张家管事变色。很快,他就理解了。因为在不远处忽然有一声喊,“刘家家主到!”那同样是跟张家不对付的庞大家族之一!刘家的家主此刻也到了,带着一个尺许见方的玉匣子。“张家的主事人何在?”“老夫给你们的张散公子送礼来了!”一声怒喝,一个八尺有余、须发皆白、略显得暴戾的老人到来,他的眼神有些阴郁,乍看
过去就给人一种不是善类的感觉。“刘家主”张家的管事头皮发麻,他这一刻预感到事情大条了。这刘家的家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掷出了手中的玉匣,恰好砸到了上官家送来的礼物,那小巧的玉棺材上。顿时,匣子裂开,露出了其内的事物。那是一朵唯美精致的雪白花朵,像是白莲,又有些不同,通体素白,海碗大小。这花朵初时嗅之,颇有奇香,沁人心脾。不过,等闻的久了,就感觉香味尽去,化作了一股恶臭之气。表面高洁,初闻有香,实则等日久之后见人心,恶臭无比。刘家跟上官家的礼物凑到了一起,实在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白花搭配棺材,不止接地气,还接地府!小人棺,假冥钞,恶臭花这是怎样的诡谲!“哗!”众人哗然,张家中的宾客预感到了,有大事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