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山隆智,郁理的艺术经理人,对,就是那种艺术家创造作品,然后把作品和繁复的宣传啊,包装啊,销售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打包过去的那种如同中介一般的存在。
郁理能在两年内打响名气,把画的价格卖得这么高,除了她的画质量过硬以外,和这位优秀的经理人在各方面的运作是分不开的。
当然,这位睿山先生负责的艺术家肯定不会只有郁理一个,这也是他在郁理搬家这么久才过来的原因,作为经验丰富的老牌经理人,他对这些醉心艺术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二货已经见过太多,一个个打理过去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除了厨房和画室,别的地方你也上上心。”面对郁理那副滚刀肉的姿态,经理人的心态很平静,他觉得这货多少还有点救于是尝试劝说,“既然能在远月养成每天打扫厨房的习惯,连画室都愿意一并清理,那收拾客厅和卧房也不是难事吧?”
“是是,有心情的话会收拾的。”走进门,郁理将自己外带的食物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新出锅的文字烧和章鱼丸子,吃吗?”
“不用了。”睿山皱了皱眉,作为交游广阔的经理人,他很清楚在退学率高达90%却依然让人趋之若鹜的料理胜地轻松毕业的国中生,实力就算比不上那些又在高中进修三年正二八经毕业的家伙,但做出来的料理绝对不会比一般餐厅逊色,偏偏这个怪胎向来不爱自己动手就算了,还总吃这些外带的高油高热量垃圾食品。
“哦。”郁理耸耸肩,不吃拉倒,她自己先拆开了章鱼烧的盒子用牙签串起一个吃了起来。
一直靠高档艺术品挣钱,游走在上流社会的睿山先生吃不惯这些路边摊的小食,也不算意外。
“你在画室里的那些作品我都看了。”已经习惯这些家伙各种旁若无人的姿态了,睿山对这个新签下来两年左右的人气画家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邋遢一点封闭了一点脾气不算古怪,作品虽然任性,但无论是质量还是受众都是绝对有保证的,“那幅空谷图和花海图,还有食物图,我打算带走。”
“这么快就找到买家了?连那个牛排都有人要?”咬着丸子,郁理张大眼睛。前面两幅她理解,那个牛排图也就是十寸照片大小,闲来无事她涂着玩的。
“买家是同一个人,原本只想买风景画。看到那张牛排,指明一定要,说是看着它能多吃几碗饭。”重复了一遍购买的理由,睿山也没觉得有什么,在上层交游多年,他知道有钱人的想法不少都千奇百怪。
“没意见,交易完了后按老规矩你把钱打我卡上就行。”郁理对这些并不是很关心,她相信以自己的手艺不画画也饿不死,也不担心睿山这货会不会在交易里给她动手脚,只要不过分就随他去。
画室里的画,只要不是郁理盖上白布的那些,都是默认可以出售的,因此睿山才会不通知郁理直接拿去宣传,这才这么迅速地找到买家。郁理对这些漠不关心,睿山看得出来,也更加清楚她为什么会走上画家的道路。
并不是出于理想梦想这些高大上的理由,只是一点兴趣,离开了远月不打算再做料理。抱着对二次元的喜爱就在高中时代学了画画,没料到天赋异禀,画得不错被学校推荐参加比赛,几次头名一拿,机缘巧合被睿山注意到,直接在高三毕业时将她签了下来。
那场重大的游戏事故让她耽搁了两年,但绘画的本领并没有丢,睿山几番运作之下,人气画家星宫郁理就这么出来了。
“剩下的那些,要不了多久也会有人提出收购,到时候我再来和你联系。”郁理的这种爽快也是睿山欣赏她的原因之一就是,有些艺术家虽然也有才华,但在金钱上的欲。望比他这个经理人还要强盛。
“嗯嗯!”就这么几句话,郁理已经吃完了章鱼烧,又取出了文字烧继续进食,吃了两口后,她觉得不对劲,看着睿山,“屋子收拾好了,画你也拿了,怎么还不走?”
睿山坐在那里没动,戴着金丝镜框的眼睛同样盯着她:“等你吃完,把垃圾带走。”不然铁定又是放在茶几上好久。
郁理:“……”不愧是她的经理人,真是懂她啊。
收拾走郁理制造的垃圾,睿山走得干脆。公寓重新恢复干净整洁,郁理也是心情愉快的,毕竟没人会真的喜欢呆在脏乱差的环境里,奈何一个懒字就能解释很多事。
之后还专门给她端来水,又是帮她擦脸擦手,又是替她洗脚。要不是还有男女大防,郁理毫不怀疑烛台切还要给她擦个身。这货根本不给她拒绝反抗的余地,郁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她做完全套服务,途中好不容易才稍稍降温的脸一次又一次攀升到新高度。
不!放开妾身!妾身四肢健全!妾身还没有废!
全套伺候完毕,在烛台切松开她的第一时间,郁理已经一把扯过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了起来:“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不用再麻烦什么了,我马上就睡,就睡!”
心脏在狂跳,郁理语无伦次。
“主公。”头顶传来烛台切带着笑意的声音,“会闷坏的。”
“不用你操心了!”继续在被子里当缩头乌龟的审神者继续嚷嚷,“我这边没问题,你还是去管管楼下吧!”
羞耻心已经爆棚的郁理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见烛台切,或者该说是不敢看见烛台切,只想赶紧把人弄走。
“至少让我……”
“不用不用!什么都不用!”快走吧你!
知道自己再呆下去,自家主君能因为羞耻感将自己闷死在被子里,烛台切只好遗憾地告辞离去,只是转身后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
烛台切走后好一会儿,郁理才舍得从被子里露出脸色通红的脑袋,像个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尽情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