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还没有开口道谢,霁娘已扬手把鸟哨抓在了手里。
常惠吓一跳:“这孩子手脚可真快!”
“可不是!”沈穆清从霁娘手中把鸟哨扒出来,霁娘不满地哭起来,“眼都不能眨一下这鸟哨太小了,我怕她又往嘴里塞。”
常惠忙笨拙地拍着霁娘的背:“不哭,不哭,我再给你做个大的!”
也许是有陌生的人拍她,她哭得更大声了。
“您别管她了!”沈穆清抱着孩子在前面带路,“脾气不知道有多坏,一件事不依她就哭,现在你说她她也不懂,只好等大一点改改她这坏脾气。”
“不用改,不用改,”常惠笑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可不是一般人的福气。”
“瞧您说的。”沈穆清笑道,“就是怕她长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您想想,这人生哪能样样都如意,不把她这脾气扭过来,只怕以后会吃亏。”
并不是怕孩子脾气不好,是怕孩子以后会吃亏……
常惠笑起来,问起萧飒来:“……我这一路来,都听说萧飒的大名。怎么,立了这样的大功,朝廷也没什么表示!”
沈穆清拍着孩子哄她别哭,道:“不算旧帐就行了,还想请功!”
“那也是!”常惠笑着摸霁娘的头,“有你们娘俩在他身边,他也该知足了。”
两人进了堂屋,黄莺早用海碗沏了碗大叶茶进来。
常惠接过海碗一饮而尽:“再来一碗!”
黄莺笑盈盈地应声而去。
“长白山怎样?”霁娘哭闹不休,沈穆清只好抱着她踱步,“有没有遇到百年老参!”
常惠跳起来,喊黄莺:“我那铺盖卷里有一匣子东珠,还有两根人参,你把它拿来。”又转头对沈穆清嘿嘿笑,“百年没有,有两根三十几年的,也算不错了。”
沈穆清点头:“你要是送给我,就别拿出来了。要是给我看看,我倒想瞧瞧!”
常惠笑道:“不给你。只是给你看看!”
沈穆清呵呵笑起来。
两人说话间,霁娘一直哭。
“让人把那鸟哨给她吧!”常惠忍不住开口,“我们看着点别让她吞到肚子里就是。”
沈穆清苦笑:“她手脚太快了,丫鬟们都看不住。”
“我来看着!”常惠笑道,“你总信得过我吧!”
沈穆清想想,把鸟哨给了霁娘。
霁娘接到手里,破泣为笑,更坚定了沈穆清要好好管教霁娘的决心。
正在这时,黄莺把常惠用蓝色粗布包着的人参和用黑漆描金匣子装着的东珠都拿了过来。
东珠圆润光洁,个个都有莲子米大,一看就知道这礼物是用了心思的。而常惠亲手采的人参说的是有三十几年,也不过和手指头差不多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