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绍说要留下来陪林绯玉,林绯玉当然不能同意,坐月子有很多尴尬的事情,怎么能让司绍在旁边看着?皇上喜欢的是美人,她可没兴趣让皇上见她的邋遢相。
“夫君你回上元宫吧,我们母子现在已经很打眼了,你要是留下来,明天说不定外头就要传我是祸国妖姬了!”
“什么祸国妖姬?你那脑袋里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司绍失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也知道不适合再留下来,但看着林绯玉这般虚弱的样子就舍不得离开。
林绯玉笑着推他,“好了,我的接生嬷嬷突然出事显然有人害我,夫君可要彻查幕后主使给我们母子出气!”
司绍握紧了她的手,“你放心,我会查出来的,查出是谁就让她去和张氏作伴!”他给林绯玉掖了掖被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浅浅,快睡吧,我不打扰你了,其他事都有我,你别操心。”
林绯玉点点头,看着他带人离去。
屋子里放了几盆特殊的植物,能保持室温不用烧太多炭火,不冷不热的很舒服。林绯玉躺在里侧,让宝宝躺在外侧由周嬷嬷看着,随时更换尿布,隔一个时辰起来喂一次奶,时间过得很快。
而司绍出了上华宫想起林绯玉安排给他的任务不禁好笑,历来后宫阴谋都是交给皇后处理的,他却是答应林绯玉要彻查到底。虽然一直想让林绯玉自己在后宫里沉浮成长,但想想这一年来他还真是没撒开手,也许很多事有了牵挂就不能像想象般那样冷心冷情,他终究不是父皇那样干看着不管的人。罢了,人生在世哪里能一直按着计划来?既然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不如就让后宫清净些,好好的把人护起来。
回到上元宫后,司绍看到暗卫下大力度查出来的东西,冷笑着将密折扔进火盆,“去将方氏抓起来拷问,让她说出幕后主使!”
暗卫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不敢耽搁,应了声是立刻消失在大殿里。福顺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那名宫女自尽,线索就断了一半,正常排查起来怕是数日内都得不到结果,还容易被人抹掉线索,方贵人做的也算十分隐秘了。可司绍动了怒,直接派跟在身边的两名暗卫去查,抓了十几个接触那宫女的人严刑逼供,这才在半日内查出是方贵人所为。方贵人啊,皇后当年的陪嫁,皇后怕是要把同皇上结发夫妻的情分磨光了!
司绍快速批阅了几份新呈上来的奏折,进去内室休息。宫人们都退了出去,他叹着气问身边的福顺,“朕从未想过将皇后如何,她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当她的皇后呢?”
福顺跟着司绍多年,知道的多,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也许皇后娘娘是心有不安,毕竟家世不显,又无子,她看不清主子的心意。不过,主子,如今还没有证据,也许不是皇后娘娘指使的。”
“呵,帝后不和在百姓眼里是大事,若皇后不贤被废说不定就会传出朕不是真命天子之说来!何时这后宫才能让朕放下心,难道要像父皇那样对太后的作为视而不见?”没证据,可司绍不得不怀疑到皇后身上,他靠坐在床上半眯着眼,有些自嘲,更像是自言自语。
福顺能理解主子的感受,就像他头一次做皇帝的贴身太监,在所有宫人里地位最高、风光无限,可要管的事也多了起来,又没人引导他应该如何去做,只能靠自己摸索。他想主子也是一样,管理朝政很容易,应付后宫诸事却没经验,从前没有在意的人,自然也不关注皇后是不是暗害下药,如今在意了林主子,对于要不要处理皇后就难以抉择了,不管如何,皇后都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这才一年就废掉岂不是识人不清自打脸面吗?连结发夫妻都识不清还当什么皇帝?
“多培养些人,皇后同日后的所有妃嫔身边都要放上眼线,最好是爬上得用的位置,能提前探到阴谋。另外宫里几个重要的位置上都换上自己人。”如此,皇后就没什么实权了,但愿能平静下来。
“是,主子。”福顺心里也有些着急,其实皇后想要的就是稳定后位,可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她的后位就会稳稳的,偏她看不清楚总想打压别人,闹出一波又一波事儿来!他又不能跑去提醒皇后,只能自己心里叹气了。
这边皇后探不到林绯玉生产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着没有派人去方贵人处探问,就怕露出马脚,谁知第二日请按时方贵人竟没到,连方贵人身边伺候的人都消失无踪!她这才害怕起来,在宫里能让方贵人消失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所幸方贵人的家人全都捏在手里,倒不怕被攀咬出来。
皇后又将所有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确信这次绝没有证据把柄留在外头,她只是借着绣花同方贵人耳语了一番,谁也没听到谁也揪不住她,这半年她可是对林绯玉十分关心,人人都看得到她的宽容大度。这般想着皇后就放了心,方贵人已经是个弃子,还是个威胁不到她的弃子,无需多想。
秀女们日日精心打扮,费尽心机,谁知会撞上林绯玉生子,这下所有的秀女都吸引不了注意力了,在皇长子出生的光芒下全都黯淡无光,无一人再见过皇上。
大皇子洗三,宗室和众臣都进宫观礼庆贺,女眷们看到胖乎乎的孩子吉祥话一串一串的说,心里也羡慕淑妃好生养,将孩子孕育得这般好。薛宝钗也进了宫,同北静王妃一起跟在北静太妃身后,饮宴时,薛宝钗跟北静太妃请示要去看望林绯玉,北静太妃乐得同大皇子生母交好,自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