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后宫就一个皇后娘娘,现下皇后又怀孕了,起码一年都无法伺候陛下……这,陛下是不是得选秀了啊?”
这话一出,家里有适龄女儿的贵夫人们心思都活泛起来。
新帝俊美非凡,风姿卓然,宛若天神般,让人敬畏又忍不住被吸引。且这般优秀的男子,还那么体贴会疼人,很难叫人不心动。
如今新帝登基,后宫那么多位份空着,皇后又怀着身孕,不正是填充后宫的好时机吗?
不单单女眷们惦记着此事,朝臣们也惦记着。
在一个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三月春日里,大臣们齐齐上书,请求皇帝选秀,充盈后宫。
皇帝摩挲着扶手上精致的龙纹,冷然睥睨着朝臣们,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至于理由,只说皇后有孕,新妃入宫诸事烦乱,打扰皇后养胎。
他还反过来劝谏诸位官员,女子怀孕本就辛苦,为人夫君若不能体贴,反倒纳妾寻欢,岂不是让发妻寒心?
一番话说得众臣哑口无言,面露惭愧。
但还有几个不死心的,依旧谏言选秀。皇帝面上没多说,转头就揪了一个不安分子,随便找了个错处,直接贬官出长安。
这一招杀鸡儆猴,起了显著的效果,识时务的都乖乖闭上了嘴,至于那不识时务的……都卷起铺盖,灰溜溜的四散在天涯。
宫外,长安的贵夫人们埋怨着皇后善妒,自己不能伺候陛下,还不劝谏皇帝纳妃,半点不贤淑。可私下里,却是又羡慕又嫉妒,只觉得皇后真是天底下最好命的女子。
不管怎样,选秀这茬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再提了。
——
春去秋来,转眼到了八月,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永宁元年的八月初三,长安城举行了一场极其盛大隆重的婚礼——陇西谢国公府的嫡女清平郡主与定北侯家嫡幼子许光霁,结成良缘。
那一日,锦幡飘扬,十里红妆。
谢国公与景阳长公主亲自送嫁,定北侯与侯夫人门口亲迎,两家都拿出十足十的诚意对待这门亲事。
至于那天有多么热闹,陶缇没能亲眼见到——
她的肚子已有八个多月,高高隆起,御医说是双胎之相,皇宫上下都谨慎小心,裴延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她身旁,哪里放心她出宫凑热闹。
虽然不能亲自到场,但陶缇与裴延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贺礼,送至定北侯府。
这份帝后赐礼的荣耀,更是给婚事锦上添花。
第二日一早,青禾与许光霁一起入宫谢恩。
看着青禾一袭芙蓉色长裙,发髻梳作妇人打扮,眉目多情,粉面含春,一副惬意甜蜜的模样,陶缇也忍不住替她高兴,“看来许七哥待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