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打算在凉州发展了,以后经常能吃到。”
谢蕴石端起手边那杯冰糖圆枣茯苓茶,轻轻尝了一口,味道是极香甜的,只是他不喜甜食,只饮了两口就放在一边。
许闻蝉啃过两个人参果,胃口也被打开了,拿起筷子尝起面前那碗酿皮子。
酿皮子是用面粉做成的,切成筷子粗细的长条状,色泽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米黄色,宛若黄玉,面上撒着一层厚重的调料,葱姜蒜醋,还有一层红艳艳的辣油,拿筷子一搅拌,每根酿皮与酱汁充分融合,酸酸辣辣,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吃得起劲儿,抬起头,见谢蕴石只静静看着她,没怎么动筷子,不由得眨了眨眼,“你不饿么?”
谢蕴石轻笑一下,“不是很饿,你吃就好。”
许闻蝉瞥过他手中酒杯,眉心微动,提醒道,“空腹喝酒对胃不好,也容易醉,你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蕴石凝视着她,“你还是关心我的。”
许闻蝉一噎,下意识错开了他的目光,拿着筷子戳着碟子里的油糕,“就随口一说……”
默了默,谢蕴石问,“你与我,真的没可能了么。”
许闻蝉心里一缩,拿着筷子的手放下,沉吟片刻,抬眼看他,似笑非笑,“你能丢下谢国公府不管吗?”
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谢蕴石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来,“不能。”
他是谢国公与景阳长公主的独子,是未来谢国公府的主人,陇西八十万大军的统领。
许闻蝉早知道这么个结果,脸上笑容没变,“是吧,不能。”
他有他的坚守,她有她的追求。
“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明日一路顺风。”许闻蝉倒了杯酒道。
谢蕴石喝了。
沉默片刻,他闷声道,“此次回去后,我母亲应当会给我寻一门亲事。”
这两年,景阳长公主没少催他,他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拖得够久了。
许闻蝉卷翘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旋即笑了,两边酒窝深深的,垂下眼道,“嗯,挺好的,你是该成婚了。”
说着,她举起酒杯,“来,再敬你一杯酒,就当是喝你的喜酒了。”
谢蕴石压低眉眼,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庞,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破绽来。
可她只是笑,笑得他心里一阵难受。
他喝完酒,抬眼看她,“那你呢?你不算嫁人么。”
许闻蝉怔了怔,在谢蕴石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养面首之类的话,免得把他气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