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将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是担心被人觉察。
再要细看后续,又变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楚辞的里衣被拽开,露出几分硬实的胸膛来,他虽是文人,却也会练些寻常的功夫,毕竟君子六艺,乃是必修之课。
见着拽着自己衣襟,趴在自己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凤瑾,时过几年,难堪再一次涌上心头。
凤瑾功力深厚,天下难逢敌手,又怎么会被区区奏折绊倒?
楚辞将悲愤掩在眸底深处,不挣扎,不反抗,就这么冷漠至极的望着她。
“怎么,陛下大清早来臣府上,就是为了给臣难堪的?
“不知陈太医可有诊出什么来?”
隐忍的模样触动凤瑾心底最深处,凤瑾顿生愧疚,却也知当下任何异于平常的反应都是不合时宜的。
缓缓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极为淡定的从他身上离开,一本正经的理了下衣衫,转头看向了陈寻。
“回陛下,楚丞相确实有风寒之症状。”
只需望几眼,陈寻便诊出了楚辞的病情。
楚辞嘴勾嘲讽,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陛下难不成以为臣是装的?”
凤瑾轻叹一声,担忧的说道:
“朕只是忧心楚爱卿的身体,你看你一心操劳国事,如今累病了,都还不忘处理政务。
“朕实在是愧疚不已。”
话落,扬手命陈寻与杜明退下,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与楚辞二人。
窗扇轻摇,咯吱轻响。
楚辞捡起落于被子上的外袍披上,握着拳咳嗽了两声。
他确实是病了,如陈寻所说是风寒,也如杜明所言是心病。
吴侍郎隐约中透露的真相,让他备受打击。
“楚辞,你能否给朕说一说,蛊虫是怎么回事?”
凤瑾放缓了声音,侧坐于床沿,亲切得就像曾经那样。
狭长的眼尾低垂,眸子澄澈得一眼就能看到底,楚辞辨不清她此刻究竟是真的还是伪装的。
“楚辞,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几年朕如灵魂离体,活得浑浑噩噩,许多事都做得荒唐。”
凤瑾起身朝窗户走去,寒风扬起她的鬓发,扬起她冷冷清清的衣摆,整个人周身都是孤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