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别叙点头:“不错。”
柳随月痛心道:“那他该好好躲着!莫名其妙跑出来杀我做什么?”
林别叙看着她不说话,但沉默背后的意味很是分明,叫柳随月又起了一身寒毛。
谢绝尘问:“杨晚吟呢?”
林别叙转向他:“这个暂时不知,崔老爷没说。他根本不认识杨晚吟。”
倾风不用仔细推敲,也觉古怪非常:“听你这话说来,那蜃妖的妖力已很是强横,可情况却与崔二郎截然不同,是时而癫狂,时而清醒,其实尚能自控?”
林别叙思忖片刻,推断道:“大抵是与她的遗泽有关。不见到人,我也不清楚。”
柳随月听得更是懵了,将脑袋从倾风肩上探过来,小声问:“蜃妖……怎么还会有遗泽啊?她不是妖吗?”
几人都没答。
林别叙看着她,温和招手道:“柳师妹,你过来。”
柳随月每回被他点名都没有好事,心有抗拒,还是挪动着碎步靠过去。
“袁明身上两种遗泽互生互克,不得大意。他现下与那蜃妖同气连根,若是蜃妖入魔,他身上的水性妖能必会大涨,届时恐会冲杀他的筋脉。”
林别叙说得煞有其事,“你与柳师弟留在这里,帮袁明梳理他周身的妖气,免得他受蜃妖影响,跟着走火入魔。”
柳随月捏紧衣角,忐忑道:“我?我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不过是将他身上多余的妖力吸走而已。”
林别叙将她按着坐下,一字一句叮嘱道,“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与柳师弟就守在此处不要离开。”
柳随月见他说得慎重,不由严肃地点了点头。可见他真一副要让自己独挑大梁的架势,忙指了指兄长,让他将这份殊荣交给柳望松。
柳望松对自己小妹也放心不下,走到床前,用长笛指了指自己。
岂料林别叙竟看不上:“不可。你方使用过青鸟的遗泽,妖力涌动不够稳定。柳师妹的金蟾虽无太大威能,可胜在细腻精致,正适合用来牵引袁明的妖力。若柳师妹压制不住,你便出手。”
柳望松激动干咳几声,表示他说得这般凶险,莫说柳随月了,连他自己也没个把握!当下一把抓住林别叙的手,重重晃了两下。
林别叙将手抽回:“我不能留下。我得同季师妹他们一起,去把蜃妖引出来。否则她今夜该顺着袁明的气息找来刑妖司了。不过,张师弟可以过来帮你。他耳鼠的遗泽可以在柳师妹力竭时帮忙接替。”
柳望松不放弃地指向谢绝尘。
林别叙诧异道:“他身上可是封禁着龙脉的妖力。”
糊涂糊涂!
柳望松又指倾风。
林别叙还是摇头:“你把她留下,谁能杀蜃妖?”
倾风下意识挺了挺背。
柳望松绝望地拍了下额头。
最不靠谱的三人留着看护,出了意外岂不是只能干瞪眼?
心如野马一阵乱驰,突然想到此地可是刑妖司,眼睛又是一亮,还没来得及等做动作示意,便被林别叙抢断:“旁人我不放心。这里的弟子妖力修得粗糙,远不如你们精深,胡乱帮忙,反伤袁明根基。何况今夜还要托他们出门去寻蜃妖的踪迹,所以这里只你三人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