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是睡觉时间,大家将手头的事做了了结,纷纷准备入睡。
这间屋子很大,似乎本来就是用餐的地方,大家把褥子之类的东西铺在地上,就这么干脆地睡在一起。
仔细想想,如果要发生什么话,大家也能够第一时间全部醒来吧。
关了小灯,我也和衣而睡,只是清静并不能长久,我是入睡时间较长的那种人,而且因为白天昏迷过的缘故,我迟迟无法进入梦乡。
于是我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根据声音来源的方向,我估摸着该是钱亮发出的声响。
那巨大的鼾声像是晴天霹雳般扰得我心神不宁,吴不知盘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宛如入定的老僧,而其他人似乎都早已习惯,没有对此作出反应。
路雪只是皱了皱眉头,旋即翻了个身,踹了旁边的白沙一脚。
白沙则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死了一样。
这条狗的警戒心也是低得可怕,或许是长途跋涉之后它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处于安全的境地,所以才睡得如此昏沉吧。
我默默地数着羊,祈祷古希腊掌管睡眠的神早日降临在我身上。
可我好像祷告错了对象,亦或者中国或许并不在他的服务区内,我只能听着那鼾声,默默地在羊的数量上增加。
先前听说过有种说法,说是在外国“羊”和“睡眠”的读音很像,所以数羊也是在给自己睡眠的心理暗示。
所以数羊睡觉的“西药”不适合中国宝宝的体质,中国人应该数“水饺”。
因为“水饺”和“睡觉”同样是谐音。
想到这,我忽然有些怀念我妈包的饺子了,虽然只是普通的猪肉豆腐,但就是比外面任何店铺包的都好吃。
这并不是回忆的美化,我从始至终都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即使春晚老是拉低我对饺子的美好印象,但我也从没有质疑过我妈包的饺子。
至于现在。。。
我掐断了怀旧的电波频道。
夜晚真是可怕,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表面甜蜜,内里苦涩的陷阱之中。
好吧,我既开始想念饺子,又开始想念我妈,甚至有些想念春晚了。
在一众平稳的呼吸中,一个脚步显得格外刺耳。
我本以为是某人起夜去上厕所,可脚步声却分明地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强忍着疑惑,直到脚步彻底在我的旁边停了下来,随后在白沙的旁边蹲下。
“谁?”
那模糊的黑影一愣。
我打开了我手边的灯,将光照在了那个黑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