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小桃笑了笑,冲江从一使了个眼色,“从一刚买的茉莉花茶,您看看好不好?”
“我哪会看这个。”岳寒松笑了笑,转身叫元明,“你来看看,喜欢喝这个吗?”
元明看了一眼,没说话,江从一走过去把另一杯水推到元明面前,不情愿地说:“喝水。”
岳寒松轻轻咳了一声,元明便端起水,喝了个干净,岳寒松这才对面前两人说:“元少爷最近住在这,告诉崔姨这两天多准备点菜,多做甜口的,不要放姜和辣椒,今晚吃面,用茄子做卤。”
“哎,好,”小桃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没问,“那我先去给元少爷收拾一间房。”
“不用,”元明说,“我和他住一屋。”
小桃彻底愣住了,岳寒松不发话,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纠结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岳寒松冲她扬了扬下巴:“去收拾西厢房。”
说着站起来,要和小桃一起去收拾,元明也跟着站起来,“不许去!”
本来在车上岳寒松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够生气了,现在岳寒松让他自己住,元明刚才自己说的再也不发脾气的话全忘了,抄起一个杯子摔了出去,正好砸在岳寒松身上。
这下江从一火也上来了,横到元明面前,“不是你怎么随便摔东西打人啊!”
“你管不着。”元明看他不顺眼,伸手就把他推开了,“我就摔,怎么了?”
说完看向岳寒松,岳寒松上前安抚地拍了拍江从一,江从一便不说话了,元明瞪着岳寒松,岳寒松也不心虚,叹了口气说:“想摔东西就摔吧,但是不是说不发脾气。”
元明不说话,岳寒松转头对小桃说:“不用收拾了,去煮壶奶茶多放糖,再做两碟点心,要甜的,送我屋去。”
小桃马上就去了,岳寒松这才看向元明,冲他伸出手,“满意了吗?”
元明还是没说话,慢吞吞地走过去,把手放进岳寒松手里,然后转头对瞪大了眼已经傻了的江从一说了声:“对不起。”
江从一没接话,只呆呆地看着两人,然后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我的天爷啊。”
回到岳寒松睡觉的卧房,岳寒松从柜子里把夏夏那副手镯拿出来,递给元明。
“什么啊?”元明脱下外套,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啪一下就合上了。
岳寒松指了他一下:“不许哭。”
元明没哭,就是不怎么高兴,凑到岳寒松旁边拉他衣服,“我就要给她。”
“这么多年没见了,又是这么贵的东西,人家不敢收也正常。”岳寒松帮他收起来,“改天我带你去他们家玩,你当着苗丹的面哭,你送她套宅子她都不会不收。”
元明听出来他拐着弯笑话自己,他自己也有点想笑,揉了揉眼睛,岳寒松拍了下他的手,给抓了下来,“别揉眼。”
手里的胳膊细的骨头硌手,岳寒松在圆凳上坐下,握了握,松开后又去摸了下元明的腰,“瘦了这么多。”
确实太瘦了,元明里面穿了件修身的棉马甲和一件衬衣,衬衣扎进裤子里,腰带一勒,腰就那么一把细,看着都吓人,岳寒松有点心疼。
“这就心疼了?”元明也看出来了,他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挤进岳寒松腿间,然后解开衣服上面的几个口子,撩下衬衣,给岳寒松看肩膀后面,有一片巴掌大的疤,看起来有好几年了,像是烧伤的,看着有些可怖。
岳寒松怔了怔,元明已经把衣服拉上去了,然后双手扶着岳寒松的肩膀,抱怨似地说:“刚回来那年我爹拿蜡烛给我烧的,趁我没注意拿起来就按我背上了,后面衣服一下就烧起来了。”
说完他低了低头看岳寒松,“你怎么不说话?”
“再给我看看。”岳寒松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然后把元明按坐在自己腿上,又把他的衣服拉下来,“疼吗?”
“可疼了。”元明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你别看了,肯定很丑,明明以前我身上都没有疤的,是不是?”
“不丑,就这么小一块。”岳寒松摸了摸那道疤,元明怕痒,没忍住抖了一下,岳寒松就马上放下了手,不敢再碰,以为他疼。
“现在还疼吗?”
“当然不疼了,就是有时候会痒。”元明把衣服拉了上去,抿着嘴和岳寒松对视了一会儿,又说:“所以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回来,你懂不懂?可是我娘被他害死了,元清他爹也死了,我真的没办法,我也不想让你陪我做这种坏事,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