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岑家的女儿,很漂亮,在朋友的生日会上见过,她都27岁了吗?真想不到,我一直以为她才20出头,娃娃脸。”
“不会忘记,三点一定去。”
靳轩又跟母亲聊了一些别的,何兮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悄无声气的离开消失在餐厅大门外。
靳轩等了20分钟都不见何兮回来,便亲自起身去找她,他让服务小姐帮她去洗手间找人,对方却说里面根本没有人。
靳轩不可思议,不是去洗手间吗?包包还在这里,人能去哪?
他让餐厅的前台把监控录像往回倒20分钟,从视频里,他清楚的看到何兮是独身一人离开餐厅。
他更加不解,这么大的人,也不是被拐走的,怎么会不打招呼就不见了。
“你再帮我看一下二楼的监控。”
那个站在屏风后面咬手指的身影他不淡定了,何兮一直在偷听他讲电话,靳轩重重的叹息一声,掏出钱夹对服务台说,“买单。”
他拎着何兮的包包回到车上,街上车水马龙,他到哪去找一个手脚健全又满腹哀怨的小姑娘。
何兮沿着马路走了三站地才想起来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有钱有卡,她的外套在靳轩那里,身上只有一件大红色的套头薄毛衣,一直走路不觉得冷,停下来便觉得有些受不了。
她坐上能到达医院的公交车,在医院大厅里开卡挂号,便上了五楼妇科门诊。
午休时间,医生和护士都不在,候诊室里黑洞洞的只有安全出口的那一盏幽绿的小灯,她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候诊区,等待医生们上班。
在靳轩的眼里,她一定就像一面浅湖,一眼看到湖底,可靳轩在她眼里,却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海,她怎么看,都看不透。
他是温柔的富有的,对她也是无可挑剔,可那只是他征服她的一种手段,她真天真,怎么会相信一个37岁的男人眼里会有爱情,这种冲动又不理智的玩意本来就是给她和江南这种涉世未深单纯愚钝的傻瓜准备的,真正的聪明人,谁会让自己陷入感情的难堪。
他把情话说得天花乱醉,到最后,不还是要去接受相亲的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名媛千金来做正室。
将来给她一栋房子,给她一些存款,给她好吃好穿给她柔情无限,将她牢牢桎梏在身边,当一枚开心果儿,一朵解语花,或是,一只金丝雀。
再生一个不能光明正大叫妈叫爸的私生子。
她在浑身发抖,说不上是冷的发抖,还是难过的发抖,只能勾起小腿,自己把自己抱住。
下午护士上班,她第一个挂号,第一个进诊室,一句话就说,“我要做人流。”
诊疗卡里的钱不够,医生让她去充值,妇科旁边就是妇产科,此刻人满为患,等待检查的孕妇们排队排到了诊区门外,何兮要从她们中间穿梭过去,她的心情低落极了,匈口空荡荡的,仿佛感觉不到心跳一样。
将来有一天,她也会站在她们其中,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楼上楼下的跑了两趟,做了好几项检查,她拿着b超单子看了半天都没看懂,索性直接拿去医生那里。
护士通知她去打针,她就默默的去打针,在手术室门外的门外安静的坐着,旁边有另外一个等待做人流的中年妇女,她是有老公陪着的,何兮瞅瞅他们,又抬头瞅着自己的输液瓶,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坚强过,一直以来,都是在逞强。
她不曾注意到,走廊的拐角处,有一个人正在慢慢向她走来,越来越近,直至她的身后,叫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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