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稍微思索,说道,“大人,这吴家可是与镇南王府有所牵连,而那太和观也不是普通的道观。”
顾宁心中既然已经知道这案件乃是阴符宗弟子暗中俘虏阴时阴刻女子作为血奴,炼制血符。
他自然要把这个底跟刘静春透露清楚,毕竟这案件牵扯一个大宗门,甚至是镇南侯府,以他一名七品县令,就怕是查明了,也是无能为力。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要说是区区一个镇南王府。”
刘静春正气凛然的回道。
他熟读圣贤书,心中有自己的道,权势与富贵在他眼中不过浮云罢了。
“好,既然如此,以在下之见,只要把那些伙计分开审问,询问口供,稍微严厉些,一定会有人露出马脚。”
顾宁朝着刘静春说道。
其他捕头由于这些人都是吴家伙计,根本不敢严厉审问,问着也就是走个形式,所以并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
如果是普通百姓,哪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早已逼问动刑,甚至屈打成招,那会这么耐着性子跟他们磨蹭。
刘静春点了点头,虽然知道顾宁并没有什么破案经验,但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旋即朝着那些捕快厉声喊道,“你们听到没有,都按照顾县尉的说的办,所有伙计分开审问,再问不出个什么来,你们这个月的供奉就别指望了。”
这案件本来也并没有那么复杂,魏家管家都说了,是他亲自送魏小姐进入丝绸店,而他在外面等了大半天,进去找的时候,店铺的伙计说已经离去。
可现在却说,魏小姐没有去过丝绸店,这明显是前后矛盾,让刘静春觉得欲盖弥彰。
不是说怕魏家那给事中亲戚告他,就是冲着这些疑点,他也要查清楚,给阳城百姓一个交代。
诸位捕快看到刘静春动真火,也不敢怠慢。
刘静春虽然上任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温文尔雅,也没有什么官威,但此刻动起真火,却有一股凛然之色,让人不敢违抗。
很快在顾宁的安排下,对十几名伙计重新审问。
然后,顾宁让捕头详细记录了每名伙计的口供,他们什么时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问完后,十几份口供一对比,顿时发现了漏洞,随后在顾宁的软硬兼施下,两位伙计承受不住压力,把实情都交代出来。
魏小姐大概是在辰时到达丝绸店,随着许姑娘进入后堂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大堂上,十二名伙计跪在地上,其中不少人浑身瑟瑟颤抖。
“拍!”
查明情况后,刘静春怒拍惊堂木,怒喝道,“竟敢当堂做伪供,将他们都带下去,每人打三十大板。”
“大人,我们冤枉啊!都是朱掌柜让我们这么说的。”
几名伙计被吓怕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十大板下去,小命要丢掉大半。
那名一脸深沉,身躯矮小的朱掌柜,脸上倒是毫无惧色,双手负立,沉声说道,“刘县令,如果你这个县令想做得长久一点,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不要到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好!一个小小丝绸店铺掌柜,居然威胁起朝廷的七品官员,我倒要看看这是谁给你的胆量。”
刘静春怒急反笑道。
旋即朝着捕快命令道,“都压下去,以串通做伪供罪每人杖责二十大板。”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三十大板下去,估计不少人半条命没了。
“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