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等人去往卫国后,徐子安被迫发出了一封密信:密写药水不足,已派人回去取,约定在城东磨坊东边的墓园碰头,时间是某某日上午。
那个墓园是事先侦查好的地方,那里要从一条大路下去,再穿过一片密林中的小径,茅草有半人深,便于隐蔽设伏。
抵达帝丘后,李斯秘密住进一家事先安排好的寓所,安排行动。
墓园很大,错落散布着数百座高高低低的坟茔,一些新坟上的封土依旧未干,白绢做成的幡旗还在风中摇曳。墓园里茅草丛生、来往焚烧、吊唁的人员并不多见,凄凄冷冷。
一名少妇搀扶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提着竹篮,穿过林中小径,向墓园走来,俨然是上坟祭祀的寻常百姓。
化装成祭祀人员的接头人,正坐在坟场一块碑石上休息。
终离宗率领几个人,隐蔽在不远处齐腰深的茅草里监视。
那少妇携着老者,来到一处坟茔前,摆开贡品,大放悲声。
接头人慢慢吞吞地走上前去,问道:老妈妈,坟里埋得是你家什么人啊?
那老者悲戚地说:是我儿子。
接头人:看样子,你这儿媳妇孝顺,还没有改嫁?却是难得呀!
那老者看着伤心啜泣的少妇:是啊,这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俺家里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小孙子。
接头人:你们出门来,那小孙子谁给看啊?
老者:让邻居家婆姨先给带着,俺们婆媳烧化完了就立刻回去。(暗语!)
少妇起身,从竹篮里取出一包东西,交给接头人。
“这是药粉,你收好了。”
说罢,少妇拉起老者欲匆匆返回。但是这次,她们走不了了,几名大汉呼啦啦跳出来、横在身前。几乎在同时,接送二人来墓园的车夫也被控制。
百般拷打和折磨下,那少妇挺不过去,交代出了间谍总部的地点,闹市中一家经营皮毛的店铺,里面有几十号人,几名首领在里面,而最大的首领非常神秘,游走不定,当下并不在店中。
“啊”的一声惊呼,锋利的匕首同时刺进了那老者和少妇的胸膛,殷红色的血流淌,稷宫开始行动了。
人流如织的大街上,那家皮货店正在营业,三三两两的客人从里面走出来,也不断有人走进去。店铺对面,一家茶馆的二楼上,李斯和终离宗、秦重等人闲坐着,不经意打量着对面和楼下的动静。
突然,街道上一阵喧哗,一伙儿游走各地卖杂耍的,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走近来,热热闹闹,有的人的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小猴子,不少行人聚集围观。
不知怎么,一个卖艺人跟皮货店的几个小伙子打起架来,那卖艺人寡不敌众,被打倒在地。那伙儿卖艺人见状,抄起家伙,冲进去帮手。
围观的路人一哄而散:是真家伙!--手里拿的是弓弩、利刃,要杀人了啊!
一行人突袭杀进门去,里面来不及反应、措手不及。从店铺大堂到后面的院落、再到两层的木楼,伏尸累累、血流满地。
大梦方觉的几个人手持刀剑,拼死抵抗,最后,都栽倒在密集的箭雨中。转瞬间,行动结束,斩首50多级,稷宫几乎没有伤亡。稷宫战士搜获了大批武器和密函,轻松撤离。
卫国的官军赶到了,把大街两头封堵起来。
“一个也不许走脱!”
茶馆二楼的窗子被推开了,李斯抚掌大笑:我刚派人去通报汝等,汝等来的好快!那就帮着打扫打扫吧。
“你是什么人?”
“大秦国廷尉,李斯!”
李斯等人缓步下楼,向卫国将领出示身份金牌。
“带路,引我等去见卫候!”
那卫国将领瞪大眼睛,呆立着。
半晌功夫,卫国将领才施礼道:不知上国重臣来此,小人这就护送大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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