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家穷,能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孙母强势,风评也不好,他也都忍了。
可作为男人,他也能理解赵卫强的痛苦。
“你闭嘴,谁允许你说话了。”孙母厉声打断孙父说的话,态度跋扈且嚣张。
孙父觉得憋屈,本身自己就被人指指点点,说窝囊说了一辈子,几十年的压抑忍耐早就够够的,女儿孙芳又不老实,还闹得这么大,孙父就好像是被戳到了疼痛处。
如果是以往,孙母喝骂他,他也不会发飙,但今天事情闹成这样,孙父不知道为什么,气闷得厉害。
啪——
孙父扬手给了孙母一巴掌:“你个妇道人家瞎叫唤什么,给我闭嘴。”
孙母被孙父一巴掌也给打懵了,孙父一直都老实巴交的,是一杆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他竟然敢发飙、还动手打了她。
“孙光耀,你疯了,你敢打我。”孙母立刻不分场合,直接朝着孙父就动手,指甲毫不客气的抓挠,当场就要把孙光耀的脸给抓花:“老娘嫁给你吃了一辈子苦,给你生了好几个孩子,你竟然还动手打我,你个窝囊废,只会打女人,你有本事打他们去啊!你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孙父一开始还试图阻挡,结果被孙母打出火气,骂得抬不起头后愤怒的开始还手。
“爸,别打了。”孙家的大儿子,立刻伸手拦住孙父,可孙父到底也是农村里头干农活的老庄稼汉,看着虽然瘦瘦小小的,力气却也不小,打起孙母来,也不费什么力气。
啪啪啪——
孙母直接被孙父抽了几巴掌,给抽老实了。
赵家堂屋里也安静了好一瞬,赵父等人都没有想到,孙家自己也不太安生,两个四五十岁的人,还在别人家里打起来了。
赵金锐倒是知道一些情况,他作为赵家村的村长,和杏花囤,前山村等等的村长,都是有见过面联系过的,也从杏花囤的村长口中得知,这孙家的婆娘不太安分的事情,所以他才不同意赵和丰娶孙芳的。
“闹够了没有?”赵父冷冷开口。
“实在对不住,这事儿,是我们孙家没教育好孩子,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孙父愧疚的开口,伸手拉着孙芳的手臂:“聘金明天就送还给你们家。”
“不,不行,爸。”孙芳哭着摇头,被抓住胳膊的她挣扎不开,看着一向好脾气,泥人似的孙父,她很是不知所措:“卫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
“爸,妈,你们饶了我……”孙芳喊着,又是求赵卫强,又是求赵父赵母。
赵母直接扭头,懒得搭理孙芳,她只想孙家人赶紧走,省得脏了赵家的堂屋。
她也是看出来了,孙芳估计也是有样学样,她那妈瞧着问题也不小,孙父那泥人土性都能被惹极了打女人,想必也是隐忍诸多年头了。
泥人发火,才是真的可怕。
“走,把你妈拖回去。”孙父自己抓着孙芳,同时和大儿子小女儿说话。
“好。”孙家的大儿子和小女儿立刻点头,两个人拉着孙母往外面走。
孙母被打得很是狼狈,只能被两个孩子拉走,像是一根木头似的。
这边孙家闹腾一场都离开了,赵父和赵母也纷纷松了口气,所幸孙家还有个老实厚道人,不然面对孙母这样的狗皮膏药般的人物,这事情还真不好处理。
孙家人走了,还有赵和丰和村长赵金锐,赵父又抽着烟,才将目光看向赵家村的村长赵金锐。
赵金锐很有眼色,也很识相,孙家一走,他就知道,该收拾处理他家这不争气的儿子了,便立刻赔笑脸。
“海柱兄弟,我这儿子被我家那口子惯坏了,是他不知分寸乱来,才搅和了好好的一桩婚事,卫强也确实是受委屈了。”赵金锐开口说话,直接批评的赵和丰,也歉疚的看看赵卫强。
赵金锐很聪明,难听的话自己先说,反倒让赵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卫强是个好孩子,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事是赵和丰这兔崽子的错,是打是骂,我都没意见。”赵金锐说着,目光撇了一眼院子里被稻草捆着的赵和丰。
“爸。”赵和丰顿时有些慌乱。
“你闭嘴。”赵金锐听到赵和丰叫唤,威严的朝他开口轻喝,随即又扭头看向赵海柱:“海柱兄弟,咱都是赵家村的人,这事到底不光彩,丢人得很。”
“我知道,我说这话不合适,还是想请海柱兄弟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饶过他一次,我们家愿意出两百块钱给卫强算是补偿。真的,如果他不是我亲儿子,我都想把他这混账东西送城里派出所去,可你也知道,我家就他这一个儿子,我也是真的没办法看他到那地方去。”赵金锐苦口婆心的开口,语气也很是无奈。
而且赵金锐其实也知道,他只是努力的花钱消灾罢了。
赵和丰与孙芳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只是被抓到而已,这样的情况下,赵家如果揪着把柄非得闹,也是不占理的。
他现在愿意息事宁人,又掏钱赔偿,也算是折中的办法了。
他到底也是赵家村的村长,赵家人还要在赵家村生活,自然也不好把事情闹大,赵卫强也年轻,以后的路也还长,没必要把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