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大致翻了下包袱,别的没丢,但那本记录着保育堂的手记没了。
&esp;&esp;周鸣玉心中道了句“果然如此”,而后裹上披风打开门走了出去。
&esp;&esp;斜对面的贺掌柜听见声音,此刻亮了灯,也穿了外衣出来。
&esp;&esp;他又惊又忧地打量了一遍周鸣玉,问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姑娘没事罢?”
&esp;&esp;周鸣玉笑了笑,道:“没事,遇到了个毛贼,来偷东西。我身边带来的护卫已经去追了,我也跟去看看。贺掌柜瞧瞧自己有没有丢东西,提醒咱们的人警醒些,我去看看就回来。”
&esp;&esp;贺掌柜拦住她,道:“姑娘一个人去恐怕不安全,带个人一起罢?”
&esp;&esp;周鸣玉道:“不必。人越多越不方便,岂用如此大张旗鼓。贺掌柜放心。”
&esp;&esp;贺掌柜不是那种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人。周鸣玉如此说,他便清楚此间事不好同他明说,于是便不再阻拦,只道:“姑娘一个人小心些。”
&esp;&esp;周鸣玉称“好”,将风帽兜了起来,下去牵了匹马,按着莫飞给她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出去。
&esp;&esp;她这些日子里等的就是此刻。若是主动寻找却什么也无法找到,那不如大张旗鼓打草惊蛇,让对面的人留意到她的动作。
&esp;&esp;能关注到谢家旧部遗孤的人,未必与当年事没有联系。
&esp;&esp;莫飞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一路上只是追,却没有捉,应当是故意装作对地形不熟悉的模样,才好一路追到最后。
&esp;&esp;周鸣玉顺着标记,最后来到了郊外一处庄子。
&esp;&esp;这庄子是个很不起眼的保育堂,是滨州所有保育堂中很小的一处。周鸣玉昨天刚刚来过了这里,特地翻阅了此地的名册,但是其中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查到。
&esp;&esp;周鸣玉下了马,纵身跃上墙头,动作十分轻巧地翻了过去,看见宽敞的院子里,莫飞正抽刀夹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和对面的人对峙。
&esp;&esp;莫飞回过头,自信地朝周鸣玉一笑,道:“周姑娘,都逮住了,就是他们派人来杀你的。”
&esp;&esp;周鸣玉对他颔首道谢,而后走上前去,打量起对面的人。
&esp;&esp;一男一女,都穿着粗布衣裳,看着只是三十岁上下并不起眼的中年人。昨天白日,就是他们接见了周鸣玉,那时候两个人都看着憨厚老实,半分不像如今这般,挺直了腰板,眼中一片防备肃杀。
&esp;&esp;那男人甚至手中握着刀,挡在了那女人面前。
&esp;&esp;周鸣玉平淡问他:“为何要来杀我?”
&esp;&esp;对面人冷笑一声,道:“你为何要来查那些孩子们?”
&esp;&esp;周鸣玉瞧了一眼孩子们安睡的寝舍,道:“果然,那些孩子里面,存着秘密罢?”
&esp;&esp;那男人哼道:“废话少说!”
&esp;&esp;而后立刻扬刀砍了过来。
&esp;&esp;莫飞喊了声“姑娘小心”,用刀柄敲晕了手下那人,便要上前来帮周鸣玉。周鸣玉便主动退开,由莫飞迎上此人。
&esp;&esp;这男子功夫极好,刀刀都是要人性命的狠辣动作,即使莫飞是杨简部下好好训练过的高手,一时也难以与他决出胜负。
&esp;&esp;那妇人看见二人战斗不休,便转身向另一侧走去。周鸣玉眼尖看到了,便立刻几步过去,同时扬手将短刀掷过去,扬手阻了那妇人去路。
&esp;&esp;却不料那妇人离开只是故意将周鸣玉从莫飞身边引开,见周鸣玉没了兵器,那妇人立刻从一旁的架子中间抽出一柄长剑,扬手刺向周鸣玉。
&esp;&esp;莫飞余光瞧见,大喊一声“姑娘小心”,却被那男子一阻,不得过来。
&esp;&esp;周鸣玉的眼睛在长剑寒光闪过的刹那微眯了眯,腰部柔软地向后倒去,避开致命的一击,而后飞快侧身推开。
&esp;&esp;那妇人剑法卓绝,步步紧逼而来,周鸣玉看清了她的身份,准确地避开她的攻击,并迅速向后拉开与她的距离。
&esp;&esp;而后她手往腰间一探,挥臂抽鞭,长鞭犹如闪电长蛇,直袭那妇人面门。
&esp;&esp;那妇人似乎是没想到周鸣玉有这般武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动作没有任何停顿,立刻便与周鸣玉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