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客栈侃大山的时候,钟雪把自己两天被抢劫十三次的经历也给说了,他每次只要一买东西,立刻就会被抢,他觉得包子铺那次,若不是周大春突然出现,他应该还要被抢一次。
周大春把这些事同梁端说了,末了还纳罕道:“你说劫匪怎么就盯上世子妃了呢?”
梁端攥拳咳了声,岔开话题:“那他可有说我什么?”
周大春想了想:“提过一两句吧,抓我们那两个花臂大汉闯进客栈之前,我们还在说您呢,貌似说您那方面不太行。”
周大春说的小心翼翼,声音又轻,他往梁端面前凑了凑:“我认识一个游医,这方面挺在行的,世子若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搭个线。”
梁端脸色陡变,阴恻恻地瞪了周大春一眼:“他真的说我不太行?”
周大春捣蒜似的点头。
若不是钟雪脚上添了新伤,梁端真想现在就让钟雪试试他到底行不行。
第二天天未亮,钟雪便瞧瞧出了门,纸包不住火,梁端迟早会知道的,他还是早跑为妙。
这个土匪寨守门的功夫并不是很好,钟雪三两下便把人打晕了。
他刚跑出寨门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寒彻入骨的声音。
“你又想跑?”
梁端担心钟雪,彻夜难眠,刚出来走了两圈就发现这人又要跑,当真气也。
钟雪浑身僵住:“我……屋里太闷,我出去走走,没想跑。”
梁端冷笑:“你当我傻?”
钟雪能听出来梁端生气了,慌乱转身摇手:“我没有!”
“你有!”梁端抱臂站在匪寨里的两层瞭望台上,天还没全亮,辨不清神色,“你为什么要跑?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我不是,我……”我想看见你,恨不得天天看着你。
逃跑的这些天,钟雪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洗澡,手指肚日常皱巴巴的,他一想起那晚的事,就犯恶心,就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是脏的,恨不得像个布袋一样翻来倒去的洗。
钟雪不是个保守的人,若是遇见梁端之前发生这种事,他顶多会自认倒霉,然后抓到那个人,弄死他!
虽然现在依旧想弄死那个人,但比起这个,他更恶心自己,想弄死自己。
这些天他仔细想了想,会有这种想法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喜欢梁端,而且喜欢的要命。
全身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尤其是那种有着某些象征意义的第一次。
钟雪眼睛红了,他抬头看着梁端,直接豁出去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逃跑?因为我脏了!我特么不干净了!我被人睡了!我怕你杀我!我怕死!你现在明白了?”
他说一句,梁端愣一下,等他说完,梁端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你,你觉得那晚是我对你做那些事弄脏了你?”
钟雪受不了了:“我没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