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个极具冒险的计划。圣&iddot;卡洛斯只是个小港,地形复杂,航道狭窄,舰艇接近困难。更让人头疼的是,它面向阿根廷本土,极易遭受从阿根廷本土起飞的飞机攻击。
但圣&iddot;卡洛斯守军仅40余人,经过连日来的殊死搏杀,阿军驻岛兵力大部已被吸引到其首府斯坦利港附近,一旦在此登陆,阿军显然鞭长莫及。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里是阿军防守最薄弱的环节。
伍德沃德选择了&ot;奇袭&ot;。
入夜,漆黑的海面像块巨大的黑幕,2艘英军登陆舰悄悄驶向圣&iddot;卡洛斯。3点30分,由3个突击营组成的登陆分队,划着橡皮艇飞快地接近海滩。
与此同时,由&ot;海王&ot;式、&ot;小羚羊&ot;式和&ot;支奴干&ot;式直升机运载的2个伞兵营,也在夜空中降到了敌后。
奇兵完全收到了奇效,当第1排枪弹划过夜空时,40名阿军便逃跑了,英军未折一兵一卒。天明时,英军已在滩头建立了一条宽4英里并有足够纵深的阵地,坦克、装甲车源源不断地开上了岸,&ot;吹管&ot;式和&ot;轻剑&ot;式防空导弹高高竖起,准备对付空袭之敌。
马尔维纳斯之战,已到了决定胜败的时刻了。
得到英军登陆的消息,加尔铁里震怒了,他再次召见了空军司令多索,命令空军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立足未稳的英军赶下海去。
多索神情严峻地望着总统,沉重地抬臂向他敬礼。他明白:整个马岛的命运,甚至整个阿根廷的命运,已经落到了他的肩上。
天刚破晓,一架架阿根廷飞机便腾空而起,向在圣&iddot;卡洛斯登陆的英军旗去。天空中,&ot;天鹰&ot;攻击机,&ot;其卡拉&ot;攻击机发出恐怖的怪叫,&ot;幻影&ot;战斗机也不间断地发射密集的空地火箭,一排排尘土阵起,中弹的英军士兵在尘土中痛苦地抽搐,残缺的肢体不时被抛向天空。
阿根廷飞机连续的猛烈突击,已基本破坏了英军登陆后的部署,阵地工事被炸得七零八落,向四面推进的英军突击队在阿空军的打击下也变得混乱不堪,其指挥官琼斯中校也被炸成了碎片。英军对圣&iddot;卡洛斯奇袭所收到的效果几乎全被阿根廷飞行员的打击抵消得一干二净。
要是此时阿军地面部队再猛扑上来,那么圣&iddot;卡洛斯英军的末日便到了。但令人惊讶的是,万余阿根廷守军,竟未动一卒,关键时刻,阿根廷人未能给英军最致命的一剑。
英国人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根廷有限的空中力量也在不停地被消耗着,几十架飞机被英国战斗机和航空导弹击毁,从本土起飞的许多轰炸机,由于航程太远,甚至未飞到圣&iddot;卡洛斯上空,便把炸弹扔到了海里。空中攻击渐渐减弱了。
黄昏时分,战斗沉寂了,英军突击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们守住了极其脆弱的滩头阵地。他们留在了马岛的土地上。
加尔铁里终于喝下了自己酿造的苦酒,一位军事评论家指出:&ot;如果马岛上修建了大型空军基地,那么结局可能完全不同了。&ot;
此时的阿根廷空军,在勇敢的搏杀之后,已如同一名浑身是伤的斗士,无力再发动强大的攻势了。现实是无情的:阿根廷作战飞机损失逾半;仅有的9枚&ot;飞鱼&ot;导弹已发射完毕;尤其严重的是,欧共体国家及北约已联合对阿实施武器禁运,阿根廷人已无法修复手中已折断的利刃了。
胜利的天气,逐渐偏向英国一方。
5月27日,在圣&iddot;卡洛斯站稳脚跟的英军兵分两路迅速南下。
5月28日,英军进占达尔文港。
5月31日,英军逼近马岛首府--斯坦利。
此时,天空已不再有阿根廷空军的飞机了,一架架&ot;支奴干&ot;式和&ot;海王&ot;式直升机向前方输送着部队和装备,&ldo;鹞&ot;式战斗机在空中威风凛凛地巡航待战,从阿松森岛远程奔袭来的&ot;火神&ot;战略轰炸机一遍遍地对斯坦利守军实施着地毯式轰炸。
海面上,几十艘军舰的炮口,黑洞洞地指向目标。
地面上,英军第3步兵旅和第5装甲旅像滚滚洪流涌向斯坦利。
6月13日晚,英军向斯坦利发起了最后的进攻。10点30分,万炮轰鸣,大地震颤、&ot;无敌&ot;号、&ot;竞技神&ot;号航母上,一架架&ot;鹞&ot;式飞机腾空而起。
截止14日早上6点,阿军在英军强大的攻势下,已是混乱不堪,他们的士兵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战机了。而敌人的飞机却像蝗虫般地涌来。阵地上,到处是哭声、喊声和呻吟声,战斗已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下午2时,鉴于损失严重,已无力抵抗,阿军守岛司令梅内斯将军被迫同英军地面部队司令穆尔少将举行了谈判。晚上9时,梅内斯抬起颤抖的手,在投降书上签了字。
伦敦沸腾了,人们看见了盎格鲁&iddot;撒克逊民族那久已不见的狂热。此时此刻,人们似乎暂时忘记了&ot;谢菲尔德&ot;号,忘记了阿根廷飞机令人心悸的啸叫,忘记了尘土中将士们抽搐的身影,忘记了永远留在那个遥远岛屿上的几百个同胞的魂灵,忘记了4月5日那个惨淡的早晨
而此时的阿根廷,巨大的哀痛罩着人们的心头,他们相视无语,只用沉重的目光盯视着阴沉沉的天空,他们再度失去了马尔维纳斯,在等待了150年之后,他们还得等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