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宁看着我并不生气,悠然地说:“福生,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的男朋友竞争?”
我真的很怀疑,我和夏长宁之间究竟谁是学中文的。他咬文嚼字和断句的功夫实在太强。或者说,他的逻辑思维不是正常人。
“夏长宁,那种同时和几个男人暧昧着、没结婚人人可追求的道理在我这里行不通。我会清楚地告诉丁越所有的事情。我相信,他对你这种无赖行径也不会理睬,更不会……”
夏长宁打断我,“既然这样,你担心什么呢?”
我当然是担心他搞破坏,怕他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我真是无奈到了极点,语气也放软了。我叹了口气,说:“夏长宁,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我喜欢丁越,喜欢他做我的男朋友。你要是纠缠,我敌不过你,也不想因为你和丁越之间起误会。所以,你别来找我了,好吗?”
被人拒绝到这份儿上了,我都认定丁越是我男朋友了,我想不明白夏长宁为什么还要胡挠蛮缠。他真是没脸没皮吗?
“走吧,我送你回家。”夏长宁不回答我的问题,连脸色也没变一下。
我站着没动,今天不得到他一个明确回答,不把事情说清楚,将来后患无穷。
“不想走?好吧,今天你不答应做我女朋友,就别走了。”他坐了下来,叼了支烟斜睨着瞧我。
我咬着唇,什么也不说了,拿起包不理他就往外走。我只认定一点,只要丁越能坚定,不管夏长宁做什么,都当他是小丑,不理会就是了。久了,他觉得无趣就不会再来纠缠。
“阿七!收铺!”夏长宁喊了一嗓子。
我看到吧台后帘子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在茶楼见过的叫阿七的男子。我这才发现西餐厅里只有我们一桌客人。阿七一招手,餐厅服务生齐刷刷退到门口,卷帘门哗地被拉下。动作之迅速、之齐整,就像经过长期训练过似的。
我才走出十步不到,整个餐厅就只剩下了我和夏长宁两个人。我吓得话都说不清楚,电影电视里的恐怖场面一个接一个地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结结巴巴地说:“很多人都看到了……警察会捉住你的。”
夏长宁板着脸,冷冷地看着我,“我会毁尸灭迹的!”
大脑瞬间空白。
夏长宁扑哧笑了,笑得歪倒在沙发椅上,“哎,福生,你表情真丰富。”
霎时血直冲向头顶,我拿起餐桌上的台灯、烟灰缸、餐牌朝他扔过去,一语不发,只是红着眼睛拼了命地扔。
夏长宁像只豹子跳了起来。我尖叫一声冲到吧台。这回扔的东西就多了,酒瓶、酒杯,像扔手榴弹似的。
他动作太迅速,我眼前一花夏长宁已握着我的手,用力将我拉进他怀里,什么话也没说就紧抱着我。
我哭了出来。挣扎得累了,哭得累了,他才低声说:“福生,我送你回去,以后不开你玩笑了。”
我还在抽咽,他拥着我的肩,带我走进吧台后的房间。房间里还有扇门,他打开门外面就是街道。他的哈雷停在门外,夏长宁没有骑哈雷,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把我塞进车对师傅说:“大学路七十八号。”
我抹着眼泪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帮我关了车门,温和地说:“回去睡一觉,没事了。”
出租车送我回家,我远远看到他骑着摩托车跟在后面。对于夏长宁的行为,我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