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等不到眼前男人给自己的一句回应或者是一个动作,她从来不知道,一向雷厉风行的方信祁,今天也会有像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这样难以下定决心的样子。
如果是对他方信祁不认识的话,夏帆还会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是对自己有不舍或者是担心,才会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但是她实在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了解到比她自己都了解她自己,这个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魔鬼,她都不需要用客观的眼光去看待,但凡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除了他的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他方信祁是一个好人。
不由得轻笑出声,夏帆的声音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对于这个男人,她只希望自己是一块坚冰,用冰冷和麻木对待他。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平复下来思绪,用冷到近乎可以凝聚周围气息一样的目光看向方信祁。
“你不走是吗?那好,我走!”
不想和方信祁同处在同一个空间中,哪怕是呼吸,她都不想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
夏帆走得步子很快很急,连将门板甩上的声音,力道都大得很。
“嘭!”
房门合并上的声音传来,几乎是以巨石落在方信祁心口上面的力道一般,震碎着他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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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快速的下了楼,迎着萧瑟的晚风,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漫无目的的走在小区里的街道上。
如同置身在数九寒冬里一样,她用手抱住自己的身体给自己取暖。
有这样一刻,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到酒店,而是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让自己与方信祁不期而遇。
她讨厌自己与方信祁的偶遇,却又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一张弹力的网,把两个人死死的包裹在一起,让两个人之间,谁也摆脱不掉谁,然后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再度遇见,将这张情感的网,无限的延展、放大……
被瑟瑟的冷风,吹刮到自己的鼻头儿上,让她的鼻头儿,冷不丁的一红。
吸了吸鼻子,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往小区门口那里走。
刚准备坐上计程车回到酒店那里,梁倩的电话,又一次拨了过来。
夏帆接下电话,里面,梁倩哭得气若游丝的声音,不绝如缕的传入到自己的鼓膜上。
“小帆呐,你真的能救出小柏吗?我……”
梁倩后面的话,被哭泣的声音所取代。
刚刚夏柏又偷摸的打了电话给她,说自己在那几个piao客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给国内打了电话,给她用皮带好一顿的抽打,而后,又对她施行了残暴不仁的强bao、凌侮和虐待。
听到这样的话,梁倩根本就受不了的乱了阵脚,她哭着四处打电话,四处哀求那些能帮助到她的人,帮她救自己的女儿。
可是结果让她失望的很,没有人肯帮她,更没有人愿意帮她。
从两年前夏家出了事儿以后,凉城所有的人,曾经那些夏家的世交,都恨不得把他们当成是瘟疫一样的避而远之。
没办法儿,梁倩不能寄希望于其他人,只得找给自己说她有办法儿救夏柏的夏帆。
权当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把一切都寄希望于夏帆的身上。
听电话那端,自己的二婶,声音中完全是没有办法的无助和无措声,夏帆的心脏,就好像受到了鞭挞一般,被抽打的难受。
深呼吸了一口薄凉的空气,她像是再安慰梁倩一般,捏紧手,尽力让自己用中肯的话,消除梁倩心中的疑虑。
“放心吧,二婶,我……能做到!”
夏帆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有力度,能消除梁倩的心理压力,可当她把话真的说出口时,还是有些无力。